“二师姐让我带话警告你,从今往后不准靠近她半步,否则休怪我们无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赵华看见周兴云出来,不由冷笑说道。
唐远盈参加演武祭的时候,察觉周兴云好几次想找她说话,幸好苍天有眼,接连发生事端,让他无法走近她。
唐远盈深怕京城新交的朋友知道,她居然有个这么贫弱且丑陋的未婚夫,以致她丢人现眼无地自容。所以,唐远盈决定让赵华和胡德伟带话,事先告诫周兴云不准接近她,往后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在京城见面就当互不认识。
“唐远盈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仅会靠近她,还要娶她回家狠狠爱,你俩能把我怎样?”周兴云不屑一顾,赵华和胡德伟又不是第一次警告他不准靠近唐远盈,以前在剑蜀山庄的时候,他早就听得耳朵起茧。
站在后头的维夙遥听到这番发言,心底难免有些不舒服,不过她明白周兴云这么说,只是和赵华两人赌气。
维夙遥静观趾高气扬的赵华和胡德伟,不由想起两人在苏府寿宴时,低声下气的态度。没记错的话,就是他们奉周兴云命令,送情书给她……
开始维夙遥还以为,周兴云身为剑蜀山庄的三师兄,赵华和胡德伟不得不尊敬师兄,硬着头皮替他办事。但眼前的情况却超乎她预料,从赵华和胡德伟不逊发言,可见两人根本不惧周兴云,甚至非常鄙视与瞧不起他……
试问这样的两个人,为何会听周兴云话,情非得已的代送情书给她。
想到这里,一丝不安在维夙遥心间扩散,促使她迫不及待的打断三人对话:“等等!你们先别争论,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们。兴云,两个月前,苏员外寿宴,你可曾在弗景城苏府花园,托付他们给我送信?”
“我托付他们送信?维姑娘别开玩笑,这两家伙平日不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我还敢托他们办事?”周兴云不以为意的笑道,赵华和胡德伟自持武功比他厉害,整日在剑蜀山庄耀武扬威,若非有舅舅杨啸和大伯唐彦忠关照,这两家伙绝对一天揍他三回。
“不……那封情信不是你……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维夙遥听完周兴云的话,俏脸血色尽退,只手扶着额头,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思维霎时间混乱不堪。
“情信?”周兴云愁眉不展,维夙遥神情茫然,秀拳紧握白里透血,仿佛受到莫大打击,踉跄后退两步依靠在门栏。
“胡、胡师弟……远盈师姐的话已经带到,我们赶紧回去和师姐汇合,免得她久等……”
“好好好,轩师姐、程师哥,事不宜迟我们快回聚鲜楼吧。”
赵华原本还想凶周兴云几句,甚至借机教训他一顿,但维夙遥的出现与及问话,则让他心惊胆寒。
胡德伟想起当日在苏府,假冒周兴云名义给维夙遥送轻佻书信,不由也吓得发抖,丢下句话赶紧离开。
要知道,维夙遥已是‘锋芒’境界的顶尖高手,若让少女察觉他俩用情书戏弄了她,下场肯定不得好死。
赵华和胡德伟见鬼似地拔腿窜逃,诡异情况让人百思不解。不过,比起两人一反常态的举措,魂不附体的维夙遥,则更让周兴云担忧……
“维姑娘还好吗?”周兴云试想牵住少女双手,让她放松拳头,如今维夙遥捏紧秀拳,手心都快溢出血来,看着都让人肉痛……
“别碰我……对不起,我没事、我没事。”维夙遥慌神挥手,拒绝让周兴云靠近,现在她脑海一片混乱,情书不是周兴云写给她的,那岂不是说,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周兴云根本就不喜欢她。
“你的脸色很苍白……”莫念夕远远观察,现在的维夙遥有点可怕,她都不敢走近。
周兴云的话直接明了证实,他并没有写情书给维夙遥,再结合赵华和胡德伟狼狈离去的背影,维夙遥基本可以断定,她被人愚弄了。
但是,维夙遥依旧默默地吸了口凉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并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追问道:
“周公子,那日在苏府厨房,你说让师弟给我带了封信笺,这话从何说起?”
“不是信笺,是药膏。那天我调配了一副外伤药膏,让吴杰文带给你,以便为宁前辈治疗。”周兴云一五一十的陈述,搞不懂少女为何突然谈论那事。
“我没收到药膏……”维夙遥一脸茫然看向吴杰文。
“我在花园遇见宁前辈,就直接把药膏给她了……”吴杰文赶紧补充,虽然他也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但看维夙遥面色很难看,事态显然非常严重。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我去水仙阁提亲。”维夙遥情绪激动质问,如果一切都是误会,那周兴云为何还要坚持去水仙阁。
“提亲?我以为你让我向尊师请罪,那天我一时得意忘形,不小心轻薄了你……”周兴云愕然哑语,他不敢继续往下说,因为维夙遥白净的脸庞,已然滑落两横热泪。
越较真的女生,越容易钻牛角尖,维夙遥无助的望着周兴云,内心空荡荡的……
“原来都是误会……抱歉,是我想多了。呵呵,奇怪……我怎么流泪了。对不起……我、我……好像被人捉弄了。”
少女手心紧紧捏着字迹模糊的书信,坚强地露出抹微笑,希望自己能看开些,所有事情都能一笑而过。奈何眼泪却不听使唤,连绵不绝的溢出来……
自从回到水仙阁,她一直把‘周兴云’写给自己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