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阳好似没听到一般,只是在笙哥儿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了,摆明了不准备参与“战局”。
“我管你们的弯弯道道,”葭儿也懒得深究,“今儿是大年初一,我只想着好好赢几个钱。你们且把银子给准备好了。”
“输多少给多少,葭儿还怕我跑掉不成?”苍术笑道。
“你有钱,我知道,你还不会赖我这几个钱。”饶是葭儿也知道苍术是有钱的。
杜若已经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来了,他把自己荷包里的一张银票子和碎银子倒出来了,又从腰间解了一块羊脂白玉压在上头,“这些总该够了吧。”
“这些也是不少了,”葭儿笑呵呵的,“你是个大官,我还真不怕你赖账。”
见葭儿看向自己,笙哥儿知道轮到自己说些什么了,他正欲开口,却听到身边的重楼道,“哥儿,有这小螺钿盒子的银子,还怕你输不完的。”
笙哥儿看到重楼捧过来放到桌上的小盒子,笑了,“合着葭儿丫头你就以为你赢定了?”
“那怎么办?”葭儿撑着下巴,“这里的人里面葭儿是最没钱的,就算输了也没银子给,人家说劫富济贫,自然是劫你们的富济我的贫了。”
“这丫头,越来越无赖了,”重楼取笑道,“前儿哥儿还说要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许人呢,现在想来把你许给人家真怕祸害了人家呢。”
葭儿脸红了,气恼道,“摸牌就摸牌,又拿这个来取笑人家……”
“葭儿丫头到底是大了,以前怎么说都不见怎的,现在一说到这个就不好意思了。”杜若笑道。
见葭儿恼得都要转身离开了,笙哥儿忙道,“好了,说那些做什么,摸牌了。”
赵无居来的时候就见几个人玩得兴起,只一人愁眉苦脸的——除了葭儿不作他人想。
“这就玩开了?”赵无居很是自来熟地上前来,“怎么不叫我一起来玩?”
“无居,你来了。”笙哥儿让重楼和昌阳帮自己看着牌,他抬头对赵无居道,“你要过来一起玩吗?”
“这东西我倒不常玩。”赵无居看了看葭儿,“葭儿怎么了?”
“输得厉害了。”苍术把牌一推,“这把又是我的了,葭儿,我倒是想要给你银子啊,偏偏这银子就是拿不出去。”
“你们就是欺负我。”葭儿抬头看着赵无居,“无居公子,你帮我来摸几副如何?”
“好啊。”
赵无居坐下来才摸了一圈的牌,就看出里面的门道了——倒不是骨牌的门道,而是这几个人摸牌打牌的门道——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葭儿丫头输得这么厉害了,这丫头运气好不好且不说,分明是他上下的那两家在绊着她,那两个人也是真的会算的,一心只为了笙哥儿玩得高兴,所以笙哥儿是赢得最多的,而葭儿则是最倒霉的……赵无居摸了几副牌,虽然不至于输得太惨,可是也只是比葭儿要好上一些……玩得差不多了,赵无居转头对葭儿说——
“看来,是这个方位不好。”
“我也发现了……”
于是,晌午的时候,赵无居又留下来吃饭了。吃饭的时候,赵无居和笙哥儿说起一件事——
“这两日,陆续会有分封各地的王侯来京朝见,这下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