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踏入这里的第一刻,就有不少暗中的视线向他投来。
吴殊没空去理会那些人调戏般的视线,只是心慌意乱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终于,视线里出现了那人高大的身影。
“,whyareyouhere”
男人的语气中掺杂着一丝怒气,在看到青年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喊出他的名字。
西蒙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整个人一看就知道已经醉到不行。他整个人都要靠着旁边的人扶住才能勉强不倒在地上,嘴里还一直喊着“再喝一杯,再喝一杯。”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西蒙睁着他那双朦胧的醉眼向吴殊看来,几乎是本能地兴高采烈地朝他跑了过去。人在陌生的环境中看到认识的人,往往会表现出格外的兴奋。
吴殊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伸手拉住西蒙,可谁知对方直接越过那只朝他伸出来的手,径直扑到了吴殊的怀里,与此同时,狠狠地就在吴殊的脸上落下一吻。
“你终于来了。”
他的话里带着酒气,因此听上去有一两分魅惑人心的感觉。
旁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出一阵惊呼。
吴殊一记眼刀丢了过去,人们纷纷噤声,收回了他们那八卦的视线,然而却又情不自禁地偷偷往这边看来,持续关注事态的发展。
打电话叫吴殊来的酒保一脸讪讪地看着他,不敢上前。吴殊微微眯起眼睛,冲他勾了勾手指,“账我来结。”
男人一脸习以为常地将卡递给了酒保,自己则无可奈何地瞥了一眼还在说胡话的青年,动作熟练地扶起了他,架着他向外走去。
暗处的男子粗暴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了,沉浸于阴影中的面庞逐渐显露了出来。
白枫眯着眼,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几分。他老练地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摇晃了一下,听着冰块相互碰撞发出来的清脆的声音,轻笑了一声。
酒杯里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粼粼波光,而那棱角照的男人的面容在玻璃上扭曲了起来。
西蒙一坐进副驾驶座,整个车厢里就涌入了一股浓郁的酒味。吴殊打开了车窗,一脸无奈地发动了汽车。
冰冷的晚风让人略微有些清醒了起来,副驾驶座上的青年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清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拖着长长的尾音慵懒地开口:“哥——”
驾驶座上的男人闻言微微侧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仿佛沉静的湖水。这样安静的吴殊,是很多人从未见过的。他沉默地像是一尊雕像,却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足以让注视者面红心跳。
半晌,吴殊才回道:“你跑到我这来,父亲知道吗?”
西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灰色的眼睛里都是倦意,摊大饼一样不雅地倒在靠椅上,眼神一斜朝吴殊看来,“我离家出走了。”
吴殊早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一年里有小半年都在离家出走,你觉得父亲不知道你小子去哪了?”
刚好正在等红灯,吴殊伸出手来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另一只手插进了口袋里,“你要是真的要离家出走,怎么天天往我这里躲?去找你二哥啊,还省的跨越一个太平洋。”
西蒙一听到二哥两个字,眉毛猛地一皱,十分浮夸地靠在了吴殊的肩膀上,哀嚎道:“噢,不!我宁愿在家也不要去二哥那个大魔头那,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他都是怎么对我的。”说着,他还犹有后怕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