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没有太在意,而一直在一边只听着,一言不发的白璧却心一紧,看着梅长苏的目光暗含担忧。从这件事的一开始他与梅长苏都知道,事情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是别无他法了。

众人离去时白璧落在最后。

梅长苏看他知道他有话要说,便微微笑着自己先轻声拉来话题:“白先生方才一直不言,可是有什么?”

“就是因为没有什么我才不发言语。苏先生已经面面俱到,没有什么白璧需要说的。也正因如此,白璧还记得先生当初对殿下之言,他,只需要你一个谋士就够了,先生可还记得?”白璧低声道。

梅长苏无声长叹,“苏某但是还不知道殿下身边有一位......”

“你知道。”

“白璧。到时候要靠你了,扶持殿下,稳定人心。江左盟若有什么事,也希望你多看看。”

“那你也要早些,好好的出来。”

“呵,我不放心你这个谏臣去做谋士,自然会早些回来。”

“那就好。”

第18章

景琰被召见入宫,白璧的心跳的比萧景琰自己还快。眼睁睁目萧景琰离去,他知道景琰要面对的是一场恶战,从未有过的恶战。

靖王进殿时还是他一贯的样子,服饰严谨,神态安素,一举一动带着军人的力度。虽然殿上梁帝的表情明显不同于平常,他也只是微微掠过一抹讶然的表情,随即仍如往日般请安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靖王一个头叩下去,半天没有回应,他自然也不能起身,只好保持着伏地的姿态。殿中一片死寂,这个时候梁帝不说话,谁也不敢多哼一声。

僵硬的气氛延续着,那甚至比狂暴的叫骂更令人难受。夏江抿着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誉王没有他那么镇定,但也勉强控制好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偷眼看着父皇的表情。

梁帝的眼锋,此刻正死死地钉在靖王身上,虽然被他盯住的那个人因为叩首的原因,并没有看到这两道尖锐的视线。

沉寂的时间已经太长了,长到誉王都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可是梁帝仍然没有任何表示,靖王也如石雕般地一动不动,撑在地上的两只手平放着,未曾有过最轻微的颤抖。

可是这种安稳和镇定最后却激怒了梁帝,他突然爆发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向靖王掷了过去,怒声骂道:“你这个逆子!到现在还毫无悔惧之心吗?”

靖王没有闪躲,茶杯擦着他的头飞过去,在后面的廊柱上砸得粉碎,可见力度不轻。

“父皇请息怒,教训景琰事小,伤了龙体事大,”誉王忙上前解劝,又端出兄长的身份向靖王斥道,“景琰,你还不快向父皇请罪。”

“儿臣奉命来见,礼尚未毕,不知罪由何起,不敢擅请。”靖王仍是伏地道,“父皇素知儿臣愚钝,还请明训降罪。”

“好!”梁帝抬手指着他,“朕给你分辩的机会。你说,今日悬镜司卫峥被劫之事,你如何解释?”

靖王直起上半身,看了夏江一眼,表情意外地问道:“卫峥被劫了?”

“殿下不会是想说你不知道吧?”悬镜司首尊难得一见的狼狈,他阴恻恻地插言道。

“悬镜司直属御前,儿臣并没有领旨监管,为何悬镜司出了事情要让儿臣来解释?”

梁帝哼了一声,明明白白地道:“难道此事不是你派人所为吗?”

靖王两道浓眉一跳,脸色登时就变了,“父皇何出此言?劫夺逆囚乃是大罪,儿臣不敢擅领。谁是首告,儿臣请求对质。”

夏江当然没指望靖王轻易认罪,听他这样说,立即以目向梁帝请示,得到许可后上前一步,道:“殿下撇得如此干净,老臣佩服。可是事实俱在,是欺瞒不过。殿下你这几日在悬镜司门前布下巡防营重兵,可有此事?”

“我并非只在悬镜司周边布兵,凡京城重要节点俱有布置,是为了缉捕太行巨盗,此事陛下知道。”

“好,好一个缉捕巨盗?”夏江冷笑道,“那么请问殿下,您忙碌了这些天,巨盗捕到没有?”

“说起此事,我还正准备好好问问夏首尊。”靖王仰起下巴,气势十足,“今日入宫前我刚刚得报,今天本已发现巨盗行踪,可在追捕时却被悬镜司的府兵横空冲散,我还想请夏首尊就此事给我一个解释呢。”

“呵哈哈哈哈,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夏江微微咬了咬牙,“殿下以为这样左拉右扯就能混淆圣听吗?”

“究竟是谁先来告的状,不用我说吧?”靖王冷冷反击了回去,“夏首尊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夏江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抹寒锋,正要再说话时,梁帝被他们吵得不耐开口道:“好了,朕命你们对质不是命你们争吵。”他对着靖王道:“夏江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朕倒是要好好听听。”

靖王跪的端端正正,纵然跪着也是气势不凡: “悬镜司府兵与巡防营今日确因缉捕盗匪一事在街巷中发生过冲突,但并没有任何逆犯牵涉其中,也未曾踏入过悬镜司一步,儿臣不太明白夏首尊的意思。他是想说我巡防营的人在大街上抢了他的犯人吗?”

夏江梗了梗,迟疑了一下方道:“陛下,与巡防营的冲突发生在街巷中,那时暴匪已经闯出司衙,悬镜司府兵出府门追击却被巡防营阻拦冲散……”

“开什么玩笑?”靖王面如寒铁,“你那悬镜司是想闯就闯的地方呢?悬镜司的战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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