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兴冲冲而去的龙跃,管仁华暗淡下了脸上的笑容,“阿跃还有多少时间?”
“珠子参是对症的,但可惜太少了,满打满算能够半年用的。”
“那半年以后呢?”
“如果这半年中没再发作,脏器恢复的也好的话,大致能再坚持两三年。”
“那圣约翰草呢?”
“那个草,哎,……”
雷丰瑜离开管府,没有回行宫,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杨柳堤。坐在上次龙跃坐过的那块山石上,看着湖面愣愣出神。
“那珠子参虽然对症,但需长期服用,可惜宫中只有这两棵,仅够半年的用量,以后便只能等死了。”王莲江是这样对他说的。他立刻八百里加急送信给滇王凤迦异,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我手里一棵珠子参也没有。这珠子参是生长在五千米以上的深山老林里的,密林里面多瘴气、毒虫,人不得入,当年皇后病中,太上皇命进贡珠子参,不然就开战,我父王无奈,使数万人进山,以斧凿劈开林木开路,死伤万余人终于得参三株,现今过去二三十年了,当年所开山路早绝,参再不可得。”
“不贡参就开战。”雷丰瑜不由得苦笑,当年父皇是为了母亲,手段虽然极端却是名正言顺,而自己又是为谁?况且当年开国之初,滇南并未归附,现今那已是天语的国土,怎能说开战就开战。
“也许我不该逼他,就像他所说,反正已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何不舒舒服服的过。”雷丰瑜喃喃低语道。
“你果然是在这里。”一个掺杂着喜悦和雀跃的动听男声,突然
16、第十六章 ...
打断了雷丰瑜的思绪。
雷丰瑜回头,一乘小轿已到了近前,不等轿子停稳,一个人已迫不及待的从轿子上跳了下来,但他脚下虚软不稳,险些扑跌在了地上。
雷丰瑜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扶住了,随即又故作生气的甩开对方的手,背转了身去。
我凑上前去哄他,“方才是我不好,我跟你赔罪,这样吧,我再多加你两百匹马,给你运七百匹马,好吧。”
“嘎巴吧”雷丰瑜磨牙。
“那就再加些,一千匹,这样总成了吧。”我进一步嬉笑着说道。
“我锤死你。”雷丰瑜举着拳头转身吼道。
“呵呵,”我笑着握住他拳头,“刚刚追着你的仪仗到行宫,才知道你没回去,猜想你可能会来这儿,所以一刻不停的又赶了来,虽然是乘轿,但你知道对我来说这样急赶也是很累的。”
雷丰瑜看着对方挂满汗水的苍白的脸,再看看握着自己拳头的消瘦的手,叹了口气,“去那边歇会儿吧。”
还是上次坐过的那块面湖的山石,雷丰瑜脱下外衣铺在上面,“石头上凉,垫着点。”
我笑着与他并肩坐定,重又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膝头,“今天是我不对,但你把我摔的也挺狠的,这骨头差点没断了。”
雷丰瑜搬起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撩起裤管,见骨瘦如柴的膝盖上果真有一块淤青,用手掌缓缓揉着。心里暗想,大概自己对他与众不同的感觉也来自对方这般自然而然的熟络与亲昵,因为很自然,所以并不让人反感,不知不觉中也和他随意和亲近了。
雷丰瑜的手一如记忆中的温暖,修长的手指充满力量感,却也温柔,我十分受用,“我保证以后每天都坚持锻炼,绝不再偷懒了,你监督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