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的脸一下子红了,“你怎么……”

柳雍无辜地道:“我是说,随行的官吏都不能招妓吗?”

云雁回:“……”

看少年臊得很,柳雍又是一阵笑,不去逗他了。

不过,他本听邵廷宜说,以为是赵允初照看着郑凌,现在看来,赵允初真是精明啊,这郑飞波可不是万贯家财了吧。

唉,要是某再年轻十来岁……柳雍遗憾地看了一眼郑飞波一眼。

——

云雁回回去得早,这次没吃什么酒,所以也没醉。

他心中装着今日的事,所以有些郁郁寡欢,沉闷地打开门之后,惊讶地发现,西夏的党项人还在。白天和赵允初吵得眼红脖子粗的使臣,现在正在和赵允初……角抵?

这是一种类似摔跤的活动,俩人抓在一起,西夏使臣已经满面通红,赵允初还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旁边,两方的人都在加油。

云雁回走过来,赵允初回头看他一眼,就有点放松精神了,差点被绊倒。

云雁回慢慢走到近前,有点不可思议,问自己这边的一个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角抵啊。”

“我知道!”云雁回无语,“他们谈完了并没回去,反而留下来角抵了?”

角抵在西夏还挺流行的,用现代情况来比方,就是两国外交使臣谈完正事,一起去开开心心地打篮球了,让人觉得有点欢乐过头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道:“他们本来要和辽人一起走,这使臣突然肚子痛,慢了一步在此更衣,然后就拖到了我们吃饭的时间……”

云雁回:“……”

因为安肃军的伙食也不怎么样,所以他们这一行人的,都习惯了不吃邵廷宜叫人准备的饭菜,而是继续吃云雁回从东京带来的方便面之类的,幸好当时云雁回有先见之明,准备了很多。

那人幽幽补了一句:“难怪夏人如此强壮,他们真能吃啊……”

云雁回:“…………”

听说,西夏人吃完之后,就干脆消食再走,玩起了角抵,宋人出于礼貌,也陪了一下。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西夏人车轮战赵允初。

——迄今为止,赵允初还没有输过。

云雁回没见赵允初花特别多时间用在弓马武艺上过,可能还不如他习文的时间来得多,但是有个词叫做遗传,这可能真的是天赋,他天生神力,又有他爹的好基因,在这方面不点即通。而且很多时候,一力降十会。

所以,现在这一场云雁回也丝毫不担心。

果然,不多时,就以西夏使臣被摔在地上为结束了。他是最后一个,至此,西夏没人了。

这西夏使臣心服口服,被赵允初拖起来之后,就大夸特夸他,没有想到宋人中还有这样的神人。要知道,他们出使宋国,带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勇士,但是在赵允初手下,都没有撑满一盏茶功夫的。

云雁回一直站在旁边围观,待他们结束寒暄完之后,西夏人都被送离,再与赵允初回转房中。

赵允初问及今夜情况:“如何?”

云雁回难掩愤怒,将自己在那酒家看到的情形向赵允初描绘了一番,低声道:“我实在没有想到,安肃军已经病入膏肓了,此处人人皆私贩商品,从上到下,已经难以拔除。而且……最糟糕的是,我们也靠不上邵廷宜,柳雍都是听他的,此处的情况,根本就是他造成的。”

邵廷宜掌着兵权,倘若他们要强治邵廷宜,邵廷宜恐怕不会束手就擒,甚至不排除反杀的可能性,而他们,势单力薄,身边赵允初神功盖世,也不可能打得过人海战术啊。

赵允初叹道:“这岂不是说,若是来光明正大的,我们恐怕都得折在这儿。”

云雁回凝重地道:“是的。”

赵允初凝视着东京的方向良久,吐了口气,缓缓道:“可是我们不能辜负官家的重托……雁哥儿,那就靠你来想想法子了。”

云雁回:“嗯……嗯??”

云雁回:“…………”

妈的,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用光明正大的就是他来想法子了?

——

连续十来日,赵允初与辽、夏两国的使臣都在商谈拍卖事宜,有时是三方一起,有时是两两相谈,还有无数封信件往来于三国国都与安肃军之间。

最后,三方终于将细节都确定了下来,签订了拍卖守则,从此以后,大宋的花茶就将以拍卖的方式销往辽、夏两国,而且,日后若是有其他货物要以此法销售,那么也以此守则为基本。

赵允初对两国使者开心地说:“来,喝一杯,庆祝咱们成功谈完!”

辽、夏两国的使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自个儿庆祝去吧!

赵允初无辜地转身,对邵廷宜说:“那咱们去庆祝吧?”

“那是自然!”邵廷宜振臂一呼,“今日大家都好酒好肉!”

赵允初与云雁回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谈判结束,而且对大宋大大的有利,多日来的忙碌终于结束了,安肃军衙门欢天喜地,摆了很多桌,酒水不要钱一样上来。

最该喝的自然是赵允初这个宣谕使,只是他自称酒量不行,其他人自然是不依。

云雁回看邵廷宜坚持敬了赵允初一碗又一碗,急了,站起来道:“我替他喝!”

邵廷宜和柳雍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这二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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