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挽之挂怀。说起来,我这样不请自来,还应该向你和无虞赔罪才是。”
苏挽之重又叹口气,
“雁卿当真折煞我也。我引你为知己,你何须如此客气?”
方雁卿面露愧色,
“承蒙挽之错爱,我做出那样的事,再与你以知己相称,唯恐折辱了你。”
苏挽之听了,微笑道,
“我并不认为雁卿所做之事有何不对。你不过忠于自己的心情,宁可舍弃富贵荣华也要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反倒叫我钦佩不已。”
方雁卿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一股酸涩的暖意。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贴心的话,苏挽之的理解赞同将他内心压抑的委屈释放出来,整个人顿时轻松不少。
“你……不问那件事吗?”
方雁卿犹豫了一下,手紧紧篡着被子道。只要苏挽之想知道,他会告诉他的。他还要感谢他,感谢他肯定了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
谁知苏挽之郑重地摇摇头道,
“我从没想过要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秘密,只要雁卿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苏挽之记得段明幽说过,方雁卿正是因为不愿透露那个男子的身份,才被蔚成枫赶出府的。他又岂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挖开雁卿的伤口?
只要方雁卿还是方雁卿,其他的并不重要。
当天晚上,临近睡觉时间,红衣服去书房请苏挽之回房歇息。路上她喜滋滋地对苏挽之道,
“今日苏少爷对方少爷说的话真管用,晚饭方少爷总算好好吃了呢!”
苏挽之听了自然放心不少,可又觉得奇怪,他并未告诉红衣自己去看过方雁卿了,那她是如何知晓的?
红衣奇怪地看他一眼,
“是少爷告诉我的啊。今日二爷派人送了些新摘的君山银针来,少爷知道方少爷爱喝,当即就拿了一些给他送去。”
苏挽之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并没有在雁卿那里遇见少爷。”
红衣想了想,猜道,“可能少爷不想打扰你们说话,就折回来了吧。”
刚一说完,她就觉出不对了。若这样做的是苏挽之,肯定没什么奇怪的,他一向体贴周到,对下人都客气有礼的。可换作沈无虞……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不通的事,红衣索性不想,把苏挽之送回卧房,她就欢欢喜喜地回自己屋了。
苏挽之一走进卧房,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