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想要出去,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双亡!而且,他祖父还在,他祖父顶天立地的汉子,功在社稷的大将军,怎么能受此侮辱?
然后,又一剑砍在他腹肺。
“大错已经铸成!今日如若我们不斩草除根,不用等到秦家报仇,只要一纸皇命,我们就要全家抄斩,甚至被灭九族!眼下情景,我们还能作何打算?”
应无鸠咬牙切齿,眼中赤红:“你看看,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派,天下义士!这人就是罗山派的周骆痕。”
周骆痕。
“杀!”
“墨月派程风。”
程风。
“杀!”
“这人……应该是高松派沐玖。”
沐玖。
周骆痕眼中嗜血,大声道:“杀!”
众人表态说完,又齐齐看向不语的李厘锦。
沐玖道:“李盟主,这次我们是信任你德高望重才贸然前来,不想却杀到秦惠面前,你总该有个打算。”
李厘锦半天不语,掩眸不忍道:“……杀!”
应无鸠解开了他的穴道:“我知道你叫秦似水,你想报仇么?”
他这时已经全然哭不出来,盯着门外动静,只见程风走到祖父面前,手中佩剑扬起,他吓的一闭眼,再睁开就见祖父瘫倒在地。
英雄末路,原来是如此。
“决断只在此一刻!”
门外之人已经开始往他们这边搜人,他看着沐玖那张脸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尖叫声,哭喊声,怒骂声交杂一处,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
老管家抓住了他的胳膊:“少爷,少爷,你走吧,快点走吧!”
这一句话,已经让门外人怀疑,程风戒备的盯着房门,小心翼翼的走近。
他脑中似乎一片空白,又似乎不是,猛的钳住了应无鸠胳膊:“我要报仇!”
他要报仇,他要报仇!他一定要报仇!
应无鸠冷哼一声,他却突然跑到了桌边,抓起了桌上的书,那是他祖父心血。
一生荣耀。
.
林为之见尤安不说话,却已猜到点滴:“那些人本以为你们是魔教残余,想动手除掉你母亲,杀了人才知道铸成大错,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毁了秦家!”
尤安垂头掩掉泪光。
林为之神情激愤:“大胆!大胆!秦尚书一生忠良,鞠躬尽瘁……”他目光威严的一扫尤安:“那些江湖中人怎么可能突然知晓你母亲之事?”
尤安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语调却依旧颤抖:“无非是朝廷争斗。”
林为之一呆,眼中悲凉。
半晌,他才望向尤安“那你是如何逃出的?”
“应无鸠救了我,让管家之子假扮成我,替我一死。”
林为之心中一痛,又哑声道:“秦尚书朝廷栋梁,子孙竟然流落魔教,却不知造化如何弄人?”
“后来,我被人挟持出教,被师父所救。”尤安道。
林为之为官数十年,在江湖也有一定地位,怎么不知道尤安在宽慰自己?他掩面半晌,低声道:“朝廷到底是何人所为,我一定尽力替你查出,如果能揪出那人,我林家一定与他势不两立!”
尤安抿唇:“林大人肩负大宁重任,万万不可身陷朝堂之中。”
林为之自嘲一笑:“我何时独善其身过?”他顿了顿又道:“贤侄,我知道你是秦家三代单传,上苍感念秦尚书功德,你才能起死回生,将来你还要广结善缘,为秦家开枝散叶。”
尤安咬牙不言,有些大道理他能思考的明白,却不一定能做的明白,他对师父的心虽然不如师父对他那么火热,但是又怎么可能见师父痛苦也满不在乎?
恰恰,他十分在乎,不愿意师父有半点伤心。这心,便只能有他来伤。
反正他秦似水残躯在世,早就习惯了咀嚼这些。
林为之见他不说话,锐目盯着尤安:“隆历年间,南海之盗第一次犯江浙,杀我大宁子民一万三千九百七十二人,抢掠妇女儿童三千五百人为奴,光太数年间,他们屡犯江浙一带,杀我子民数十万,抢掠财物无数,是你祖父不顾个人安危力排朝廷非议才能一举将他们歼灭,保我大宁王朝南境二十年无外患!”
尤安脚下一晃。
“无论你要做什么,万万不可污了你祖父威名!”
.
尤温近日练剑练的十分有感觉。
作为杰伦的前粉丝,尤温开始哼起歌来。
“天台月光撒,你剪影我傻,知道自己配不上,但我守着光,保护你那就像捍卫这场美景一样……属於我们的浪漫,悄悄被酝酿。这天台的月光,”然后改下歌词,“赐你爱上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