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老爷子可是了半天,颓然的说出一句话来,“那簪子丢了!”
这话一出口,饭桌上的人几乎全都一愣,丢了,怎么丢的,怎么会丢呢?
像是知道几人心中想法似的,老爷子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才悠悠道来,“听伯海媳妇儿说,那簪子似乎颇为贵重,她原本是放在自己房中的枕头下压着,可谁知中间只隔了半个时辰簪子就不见了,哎,伯海也不在家,伯海他媳妇儿非要说簪子是伯海拿的,可伯海他……他怎么可能……”
后面的话老爷了说不出口了,不得不说,自己二儿子的心性他了解,是个成不了大器的,可要让他偷自家东西往外拿,那是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的。
不过凡事不能说得太死,万一是伯海跟他媳妇儿开玩笑,真拿了呢?
老爷子说完话又沉默了,这下轮到闻如玉惊讶了,丢了,丢了还怎么玩儿?这好像也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吧?
毫无疑问的,那梅花簪不是闻伯海拿的就是他们的儿子拿的,不过闻如玉猜测,闻伯海拿的可能性要大些,必竟外面还养着一个女人,平时在洒楼上工的月钱都拿来补贴家用了,他哪里来的闲钱去养别的女人。
不知不觉,闻如玉的嘴角掀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照她这样推断下去,假如是闻伯海拿了梅花簪,想必是要送给外面那个女人去讨好她的吧。
呵呵,若真是这样,这出戏就有点意思了,到时候岂不是狗咬狗一嘴毛?那父亲折了腿的真像还会远吗?
哼,害人就要有被害的觉悟!转念之间,闻如玉的脑海已经将事情的结局给定下了,可怜的老爷子还在为家中为那簪子闹得天翻地覆的姚氏而头疼。
“爹,您先别着急,现在那簪子的主人不是还没找到吗,咱们再找找看,说不定中是弟媳记差了,放在别处了呢?”
闻伯平见老爷子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一片酸涩,要是他的腿是好的,哎……
就在厨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的时候,闻如玉突然啊了一声,漂亮的丹凤眼里是满满的惊谔,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知道这簪子是谁的了?”
老爷子一听,刚刚放平的心绪又突突跳了起来,刚想问什么就听闻如玉继续说道:“早上我去镇子上买吃食的时候,被一名女子给撞了一下,然后她就诬陷我,说我偷了她的簪子,还说要当众搜我的身,我听旁边的百姓议论,那女子好像……”
闻如玉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些害怕似的悄悄瞄了一眼老爷子才怯怯的接着说,“他们都说那女子是县令千金张彩兰,也就是那时候我才发现簪子被我弄丢了的。”说完闻如玉就垂下了脑袋,一副生怕被责骂的乖乖女模样。
“什么?县令千金?”老爷子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因为太过激动使得他的气息有了一丝的不稳。
老爷子怔怔出神,一瞬之间像是苍老了好几岁,县令千金可不是像他这样的身份能够得罪得起的。
从古至今,士农工商,等级森严,闻家是农籍,就算是再富有,在官僚的面前也得伏首为牛,这就更别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农家了,而从商者就更不必说了,纵使你富甲天下,财可敌国,在官僚的面前也得伏低做小,只因为从商者不可入士,因为从商者大多富有,权力与财富的结合会对朝廷产生极大的威胁。
要是,让县令千金知道是他们家丢了她的簪子,那他们一家还有活路吗?
想到此处,老爷子突然感觉腿一软就要栽倒,闻如玉手快,急忙将老爷子抚住,“祖父,小心!”
“爹,当心!”几人心头一惊,同时喊道。
闻老爷子一屁股坐到长条凳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无妨,一把老骨头,不碍事的。”
“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院子大门又被人拍响了,紧接着,众人就听见院子外传来一道急切的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声音。
“祖父,不好了不好了,快开开门呀,大伯大婶,快开门呀,我爹娘在家里打起来了。”
闻老爷子听闻家里打起来了,哪里还坐得住,急急忙忙的就跑去开了院子门,那速度居然把跑去开门的范氏给甩到了后面。
大门一张,露出一张小脸蛋儿来,跟在后面的闻如玉眸子一凝,眼里带了一丝冷芒,来人正是闻伯平的小女儿闻雪燕。
别看她才九岁,心肠可不比十七八岁的女子差,因为前些天将他扔进粪坑淹死的人之中就有她。
要不是原主死死闭着嘴,就有可能被粪水给呛死了,不过结局都差不多,最后原主是被自己闭气给闷死的,不然的话,她也穿不过来。
闻雪燕没有注意到闻如玉的眼神,她急急的拉起闻老爷子就走,“祖父,咱们快走吧,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娘就要被打死了!”
闻老爷子不住的点头,任由闻雪燕拉着他往家中赶去。
看着走远的两人,范氏怕闻伯平不放心,就对闻如玉道:“玉儿,你跟石头跟去看看,尽量别让他们伤了你祖父!”
闻如玉正有此意,就点了点头,“石头,拿上你的家伙,咱们走。”
石头憨憨的笑了笑,风一样的跑向了厨房,出来时手上拿着两块昨晚剩下的饼子,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块大门板。
两人一前一后,一边啃着饼子,一边去追早已走远的闻老爷子和闻雪燕两人。
不一会,就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