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爱白陪笑道,“那师父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好说得很。”沈知秋道,“当年你拜入山门花了两年半多,现在要证明你想走的决心,怎么也不能比这个时间短吧?嗯,我本来想说至少要翻个倍的,但我终究就你这么一个徒弟,凡事总爱多给你一点便宜……那就三年吧!如果三年后你还是没改主意,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想走,到时候再帮你和你师伯去说。三年之内,这事,免谈!”
祁爱白刚听沈知秋开了个头,便心知要遭,听完这个时限更是一阵头皮发麻,却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继续赔笑,“还是师父考虑得周到。”
沈知秋老气横秋地“嗯”了一声,又看了眼祁爱白手中捧着的那半碗粥,“再不喝完就冷了。”
祁爱白连忙将剩下的粥水全扫荡干净。
沈知秋看着他喝粥,忽然想要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等到祁爱白放下了粥碗,沈知秋又转而问了其他的话,“虽然还有三年,但有件事你得先决定清楚,别把这三年给混过去了。既然你已经不想再在玄剑宗呆了,那么你想做什么?”
祁爱白拨弄着碗沿,沉默半晌才道,“我想,这世上总有我能做到的事吧。”
“但你还连方向都没找到?”沈知秋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说准了,眉头顿时再度皱起,“你啊你……唉,若是你还有心习武,哪怕不在玄剑宗,我倒是还能帮你参详参详,但我估计你也没那个心了。”
祁爱白点了点头。儿时的习武梦早已在这些年内被现实给磨灭得一干二净,哪怕身处玄剑宗,他也已经有五年没有握剑,只因多少还留存着一点念想,才没有尽早做出这个决定。而现在,这念想终于也被斩去,他已看清他此生与习武无缘。
“我当年,多多少少存了一些想要保护爱莲的心思,结果事到如今,反而是她一直在护着我。”祁爱白道,“我已经不指望能为她遮风挡雨了,我确实不如她……但是……或许我总有能帮衬到她的地方……”
沈知秋捻了捻胡须,“那你就该去经商了,也罢,按你的出身,大概本来就更适合经商吧。”末了又有些懊恼,“但是经商我不懂啊!唉,帮不了你。”
“经商?”祁爱白一愣。他是想帮衬祁爱莲,却还没直接想到应该去经商……毕竟妹妹是个公认的经商奇才,在这个阴影之下,如果要他也去尝试经商,总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或许也能是别的方面吧?经商这方面,祁氏有爱莲一个人就……”
“你妹妹已经十八了吧?”沈知秋道,“姑娘家的,这个年纪不小了。”她该嫁人了——身为一个和祁爱莲本人并没多少关系的长辈,指出这种事情多少有点尴尬,所以他说得相当含蓄。
因为太含蓄了,祁爱白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总之你给我去经商就对了!”沈知秋恼羞成怒,“以往你没有那个心也就罢了,既然现在有心帮她,当然应该经商!不经商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