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白桦林,除了你说的那些事,还发生过什么?”

女鬼似乎发出了一声低笑:“二十年前的大火不是意外,是王宏干的。白桦树能聚阴气、养煞气,他将四百多人的魂魄与冤戾困在林中,这才养成了如此繁茂的白桦林。”看了欧阳诚一眼,女鬼极为不屑,“a市不是北方,根本就不适合白桦树生长。这里出现如此奇特的景象,但凡是懂点道行的,都能看出一些门道,若不是有些人视若无睹的任凭他们胡作非为,这些白桦树何至于成了气候,日日吞噬附近的阴灵壮大自己。”

从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开始,这个地方就一直没有真正的平静下来过。那些横死的人被林子里的煞灵吞噬,每每发出凄厉的哭号声,声声泣血。

“王宏为什么要这样做?”程晓觉得那四百人死得实在冤枉。

“当然是为了聚阴魂,养煞气。这里的风水局不但可以帮助他修炼邪术、炼制傀儡,还可以帮他对付这只千年僵尸。”指了指阿树,女鬼继续道,“一只千年的僵尸,先不说是否知道两千年前的那个秘密,单是他的道行,只要是个人都想要吧?”

难道僵尸的道行还能转嫁他人?程晓不置可否。

“那个秘密是什么?”

“我不知道。”女鬼摇头,触动了脸上的虫子,“我只知道我给你的那个东西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王宏以它为引在查一些千年前的事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欧阳诚忽然插了一句话:“它是不是十年前那场拍卖会的拍卖品?”

女鬼点头:“就是它。”

程晓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正有一个造型一模一样,但是颜色稍有不同的陀螺状机关玩具。

大巴一直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忽然开口道:“树林的那个鬼影你认识吗?是什么人?”

女鬼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回道:“是……我的丈夫。”

这下轮到程晓和大巴惊讶了:“你丈夫不是二十六年前就死了吗?这片白桦林是十年前才种的吧?”

“你们以为血尸墓是那么容易破除的吗?当年我公公回去的时候,我丈夫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留下的只有我婆婆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的遗骨。我这些年看着他变成那个模样,连我是谁都认不出……”女鬼闭上了嘴,不再说下去。

程晓看了眼大巴,旋即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事为什么会和我扯上关系?”程晓才不相信一个生辰八字可以扯出这么多事。

女鬼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天际渐渐泛白,才幽幽的道:“你是他的转世,不找你找谁?”

“什么?!”程晓瞪大了眼睛,“什么转世?你说清楚!”

女鬼却是不回答,只是倏然转身冲向火海:“程晓,万事皆有因果,你连累了那么多人,那些果报早晚都会报在你的身上,即便我消散于这天地间,我也诅咒你,永失所爱!”

程晓心里一跳,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浮出水面。

永失所爱……

如此恶毒的诅咒,却是那么的熟悉。

“等一下!”程晓想去阻止那个冲向火海的身影,但是被阿树和大巴一人一边拉住。

“让她去吧。”阿树开口,攥着程晓胳膊的五指收紧,“我……好像认识她。”

程晓霍然转头看向阿树:“你说什么?!”

阿树沉默了半晌,看着浑身浴火、渐渐消失的鬼影,低声道:“孟姜。”

欧阳诚倏然抬眼:“孟姜?”

程晓也跟着灵光一闪,接口道:“是不是千年前哭倒长城的孟姜女?”

阿树点头。

“我艹……”大巴低骂了一声,“穿越了?”

欧阳诚微摇了一下头:“是转世,不是穿越。”

阿树低头看了看心神不定的程晓,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树林里的那个人是万喜良,我杀他之前,他想起了一切,叫了一声晓雨。”

“你刚才怎么不说?”程晓睁大了眼睛。

如果孙晓雨知道她的丈夫神志清醒的那一刻还一直惦记着她,也许不会如此决绝的选择散去魂魄。

阿树看了程晓一会儿,轻声道:“即便告诉她,她也不会改变主意的。而且她一直想杀你。”

“怎么可能?”程晓否认道,“她在地下一楼还救过我。”

“那是因为她需要借住你的力量彻底冲开封印。”欧阳诚此时也开口解释,“那个香炉里面有镇压她的法器,她不敢靠近你,所以你才能保住性命。”

大巴吹了声口哨:“还说呢,之前你们那个什么欧阳扶临不是说有玉佛就可以保平安吗?结果程仔儿被鬼咬得那么惨;你现在又说那破香炉能避鬼,结果那些鬼影也没一点害怕的样子,一样是又咬又追的。”

欧阳诚毫不在意的冷冷回道:“一切不合理的事都有原因。法器不会无缘无故失效。”

“哟呵,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们的不对了?”

欧阳诚冷冷撇过头:“我并没有那样说。”

大巴啐了一口:“就像刚才那只女鬼说的,没良心,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偏要管。”

程晓拉了大巴一把,让他少说两句。

说来也怪,大巴一看到欧阳诚那样又冷又拽的样子就来气。

阿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解释道:“公子当时被煞气所伤,可能影响到了香炉和玉佛。”

程晓想起那个玉佛曾经把自己手掌烫伤,立刻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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