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快餐,如果这些炸鸡薯条不合燕大哥口味,我再请燕大哥吃宵夜。”
“晓梅,你客气了,要请也该我请你。”
“那下次吧,我知道一家超级好吃的牛排店,环境很好。”有了第三次约会的借口,王晓梅露出满足的笑容。
眼前这个男人,什么都好,30岁,外表俊朗,品性可靠,由于当过兵,身上还有股军人的正直刚毅的气势,给人一种充实的安全感,很容易博得异性的好感。他们认识了快一年,一开始,他们只是一个武侠剧组的普通同事关系,当时剧里很多年轻女孩儿对男人暗许芳心,暗恋、明恋的源源不绝,王晓梅在心里也时常幻想如果男人能和她谈恋爱该多好。可是,王晓梅有自知之明,她离过婚,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配不上男人,只能把对男人的喜欢偷偷埋藏于心底。
王晓梅结婚早,前夫是娱乐圈里一个不太知名的三流经纪人,低跸梅追到手后,两人匆匆结婚了,但王晓梅还没享受几天甜蜜的婚姻生活,前夫便露出了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
前夫张峰是个老赌徒,和王晓梅结婚,图的只是王晓梅娘家的嫁妆。当张峰把王晓梅父母给女儿辛苦攒了一辈子的嫁妆偷偷抵押给高利贷、换赌资时,王晓梅伤心欲绝,后悔自己瞎眼了被张峰利用,当王晓梅提出离婚时,她的不幸才刚刚开始。
张峰在一次赌博中出老千被赌场打断了一条腿,又被找了个理由扔进了监狱。王晓梅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这场恐怖的噩梦,但高利贷又找上门,原来张峰以王晓梅的名义向黑|社|会的地下钱庄贷款50万,王晓梅作为第一负债人,自然被当成逼债的头号对象。50万不算多,但对一个身无分文的柔弱女子来说,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刚进入社会的王晓梅单纯无知,在高利贷讨债时报警了,讨债的几个混混被警察关进看守所,但没过几天又被放出来了,很快王晓梅遭到了高利贷毒辣野蛮的报复,她老家的旧宅莫名起火了,在北京念书的弟弟莫名遭遇车祸,她出租的房子里某天半夜竟钻出十几条花花绿绿的蛇……
王晓梅哭干了眼泪,只好老老实实认命,她把每月的工资拿出一大半给高利贷还债,剩下的钱也几乎全寄给老家修房子,一次,王晓梅还债的日期晚了,钱庄让几个流氓来剧组闹事,在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地疏远王晓梅时,燕子潇站出来了,挡在女人面前,挡住那几个混混猥琐|淫|秽的目光。
混混仗着人多,不把燕子潇放眼中:“哈哈,你是贱女人的姘头吗?”
王晓梅一边抽泣,一边拉着燕子潇的袖口,劝阻燕子潇:“我欠这些人钱,燕指不用为我出头,不然他们会报复你的。”
燕子潇皱眉望着女人,表情似乎不解,往后退。
王晓梅以为燕子潇离开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刚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她自暴自弃地打算跟几个流氓做那种“交易”时,燕子潇又出现在她面前:“王晓梅,你去哪里?”
王晓梅擦掉脸上的眼泪,哽咽道:“去银行给他们拿钱。”
几个混混下流放肆地对王晓梅吹口哨,敏感好事的同事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王姐的传闻没错吧,她前夫就是那个张峰,被判了13年呢……”
“听说张峰欠了黑道几百万呢,张峰进监狱了,只能王姐替他还……”
“啊,她好可怜,难怪除了剧组工作,我还经常看她揽零活儿……”
“那几个男的好不正经,看他们色眯眯的恶心样子,王姐是要和他们去开房吗?……”
看到同事对自己指手画脚,王晓梅更加自卑伤心,滚烫的眼泪快要把心灼烂了。
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只男人的手,夹着一张干净的纸巾。男人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腹上结着一层薄薄的茧。
“银行都下班了,如果你要去,我过会儿送你。”燕子潇道。
王晓梅一愣,抽泣的肩膀慢慢停止。她以为燕子潇弃她而去,其实是为了让她擦掉软弱的眼泪。
王晓梅又哭了,她知道自己哭的样子一定很丑、很下贱,但燕子潇并未反感她的失态,清澈的目光里反而有股抚慰人心的宁静和温柔,这份宁静和温柔让王晓梅获得短暂的重生,男人仿若黑暗中的明灯,守护者她,凝视着她,让她在无边无际的痛苦看到得到了一丝丝甜蜜的慰藉。
夹着纸巾的手又往前移动了几寸,燕子潇虽一言未发,但王晓梅还是会意了,她收起脸上的惶惶不安,感激涕零,捧过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