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云醒来以后,那一桌的美食早就不见踪迹,她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昨夜那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那符咒在地上被风略过一晃,她猛地想起那个女鬼。此时,柜子里只有寥寥几件衣服,早就不见她的踪迹。
洛轻云眉间微簇,莫非那女鬼已经魂飞魄散了?她怔怔的捡起地上的符咒,一颗冰凉的水珠滴在她手上,她抬眸,却不知这水从何而来。
养心殿内,一位身穿龙袍的少年正在看书,他眉眼微垂,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另一位男子穿着一袭戎装走了进来,他带着佩剑出入自由,是皇上最信赖的御前侍卫——阮玉珩。
皇上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望了去,却见他神色严肃,忙道:“臣,参见陛下!”
“无须多礼!”皇上眼眸一亮,顿了顿:“洛府的事办的不错!洛皓轩可起疑心了?”
阮玉珩摇摇头:“虽甚感意外,但不出几日,京中权贵都去攀附与他,这恩泽他倒是很受用!”他神色一怔:“不过,臣查到一事,颇为蹊跷!或许与龙鳞有关!”
“何事?”皇上大喜过望。
他默了默,叹气:“并非好事,前些日子,河川东岸猿石川附近出现怪事,起初村民家的羊与家犬莫名失踪,村里想着这村中兴许出现了盗贼,便让村中男壮丁连夜轮流把手寻看,可谁曾想到,村中一老伯的孙子三天前也失踪了,一行人找遍了附近的山林也未见,第二日,那孩童的尸身竟在河里飘着,口鼻中满是水草!”他抬眸看了看皇上,脸色铁青:“猿石川的村民都说这是水中河童所为!”
皇上脸色一白,僵声道:“河童?”
“正是!相传河童曾是水神龙君的童子,由龙君降下的霜露幻化而成,但有些河童生性顽劣,喜欢将孩子或者牲畜拽下河中。后被贬为栖息于水中的妖怪。”
“河童是龙君的童子,即曾为神的使者为何要做这害人之事?”皇上略一思虑,终是道:“可此事与龙鳞有何关系?”
阮玉珩轻声道:“这河童虽说是霜露幻化而成,但它们的元神是龙鳞中的精气,若是能抓到它,兴许会有其他散落龙鳞的下落!”
皇上若有所思,半晌道:“这还只是村民的臆测,不过若是真的有妖怪害人性命,那就必须得除去!此事,你让星官去处理!”
“是!”阮玉珩正要转身,皇上突然叫住他:“若是真的有龙鳞的下落,朕也想去看看!”
“万万不可啊,陛下!”阮玉珩躬身行礼:“您身份尊贵,那里若是真有妖怪,伤到您可如何是好?此事,臣亲自前去,回来定当将一切禀告与您!”
皇上叹气道:“若是真的有龙鳞,你会收吗?朕已经找了三年了,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可……两日以后便是除夕,明日您出宫,太后知道定不会允许的!”
“母后今日在佛堂中拜祭先祖,朕此次出宫不打算告诉她老人家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兴许来得及!”言罢,他冷冷的望向他:“朕伪装成你的侍卫,日落前回宫。”
猿石川怪石嶙峋,为山阴。树木稀疏,暗无天日,好在往河边走的方向渐渐开阔了些,云层一簇簇的飘来,天色竟越来越暗。接下来的路马儿也不好走了,只能将马拴在树上,继续步行。一行人渐渐步入乱石之中,却见不远处京兆尹的宋大人与数位侍从在此等待多时了。
见是宫中来人,宋大人眸间一亮急忙迎上前,见是阮玉珩和星官陆云,宋大人急忙鞠躬行礼,语气很是尊敬:“二位大人,下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星官陆云肤如凝脂,眉目俊朗。他一袭白袍上面绣着符文奇兽,束着简单的白玉冠,年纪比阮玉珩还要小上三岁,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稚嫩,反倒一副冷峻高傲模样。他一身仙骨,不理尘世,对宋大人的礼数丝毫不予理会,他一人走到河边开始琢磨。
阮玉珩回礼,问道:“这猿石川近日可还有怪事发生?”
宋大人神色惶恐,结巴道:“今日,一个孩子又失踪了!”
皇上神色一紧,此刻他穿着侍卫的衣服,站在阮玉珩身后。
“那依宋大人所看,此事会是何人所为,与村民口中的妖怪是否有关?”阮玉珩紧张的看了看四周。
宋大人摆了摆手:“大人莫要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这如今天下太平,国运昌盛,怎会有这等不知好歹的妖怪敢来京城作祟、下官从不相信这些鬼怪之说,虽说阴阳有道,神鬼无心,但村民所云的无稽之谈,大人无须放在心上!”
阮玉珩不再理会,环顾四周冷冷道:“猿石川后方是悬崖,无处藏匿,而我们这里是条河道,宽阔无碍,左右景象一览无遗,为何孩童和牲畜会在此缕缕溺水,而凶手作出这等恶事为何只选择河岸附近,万一有村民路过岂不是太过招摇。宋大人对此有何解释?况且查证了这么久,这村中可有可疑之人?”
宋大人一时哑口无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这……”
另一侧,陆云正蹲在河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河水,看着出神,这里不见光粼,水面平静偶有波澜,陆云捡起一颗石子朝前方掷去,不远处的水面上瞬间溅起大朵水花,一圈圈水波漾开,石子落沉,水面渐渐又趋于平静。
阮玉珩倒也不卖关子了:“这水中究竟有没有妖怪?”
陆云头也不回的冷冷道:“阮大人这么着急知道,可以跳下去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