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藉勃铁自是瞥到了安静思的动作,那一箭势若金虹,根本就不是他能抵挡的;
心中惊颤,所幸那一箭并非朝着他而去。
眼前的对手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斩落马下,可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太过恐怖;
一时之间,粟藉勃铁竟是不知该先奋勇杀了张飞,还是立马转身便逃。
正自纠结间,眼前的对手却是忽然气势一变,继而手中长矛轻易荡开自己的长枪;
下一息,粟藉勃铁只见一道残影出现在眼际,随后便沉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张飞冷冷地看了一眼粟藉勃铁的死尸,心中着实不爽至极。
凭什么演戏这种事总要让自己来做?太他娘的苦逼了……
轰!轰!轰轰轰!
战鼓惊天,号角动日。
安静思同张飞率先冲杀入那三千匈奴精骑阵列中,随后三千紫霄卫在时迁的带领下沉默疾奔,其后则是五万无极军在宣武的统帅下浩然而动。
从高空看去,这方天地之中盘踞的两大阵势,其中南面的一方奔涌间如同浩荡洪流、势不可挡;
而北面的一方却是仍自立于原地,同时原本沉凝的阵列也出现了一些裂隙,如同待宰的羔羊、彷徨无措。
右骨都侯被杀,转眼那位右谷蠡王的近卫大将又是被斩,仅剩的几员匈奴将领顿时心中骇然不已。
而眼下,对方又挥兵来攻,他们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杀!这三千精骑都是六阶的夺旗军,那二人贸然冲将过来,我就不信三千夺旗军还杀不了他们!”
眼见安静思和张飞越来越近,一个匈奴将领恨恨一咬牙,而后朝着其他两个同伴说道。
“说的对!若是能杀掉这二人,那战况还有扭转的可能;不然,我数十万大军危矣!”
“杀!”
一声高喝,三千匈奴精骑朝着安静思和张飞迎上,不过那三员匈奴将领却是遥遥缀在了后边;
他们可不想步了右骨都侯和粟藉勃铁的后尘……
匈奴大军。
乌蒙眉头紧皱,眼中神色焦灼而不安。
右骨都侯和粟藉勃铁竟然都死了,这可怎么办?
众目睽睽之下,此时他们的死讯都已然传遍大军,自己只能勉强震住大军,但想要熟练的指挥他们,却是难之又难;
毕竟,这些大军都是各个部落的精壮,没有各自部落的将领指挥,他们很难从命;
除了右骨都侯亲自施令,可是骨都侯已死,而那些将领又大半阵亡……
正在此时,一个小将忽然急匆匆的纵马来报道:
“报!乌且渠!须卜蒙塔暗自返回大军,并且率领自己麾下两万大军不辞而别!
负责监督的将官被杀,眼下他们已然朝着北方远去!”
乌蒙脑袋一懵,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乌蒙愣神之际,却是又有一员探骑疾奔而来。
“报!且渠大人!东北方发现一支骑兵!粗略估计,人数在一万到两万左右;
看其旗号,很有可能是无极军!
观其速度,半柱香之内即可抵达我大军后阵!”
乌蒙顿时心中一跳,这无极军哪来如此多的兵力?
前方数万无极军正疾驰而来,后方又有骑兵靠近,自己这方虽是有着三十五万大军,可难以统辖。
到底该怎么办?
撤退?那肯定不行!
此时军心本就不稳,若是贸然下达撤退的命令,那在无极军的追袭夹攻之下,绝对会演变成溃逃,到时就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主动进攻?那也不行。
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到如臂指挥,勉强调度也只会使得阵势大乱;
看来只有固守了。
己方大军毕竟有着三十五万,而无极军总共也就六七万,就不信他们还能杀散他们的大营!
一念及此,乌蒙沉下脸冷喝道:
“传令!大军原地固守,没有命令,不可擅自出击!”
“且渠大人!后方攻袭而来的骑兵只有两万余,不若集结十万骑兵将其攻灭?”
一个将官眉头一皱,却是抱拳谏言道。
乌蒙摇摇头道:“不可,眼下大军军心不稳,贸然出击,结局难料。”
“可是,且渠大人,我匈奴本就强在骑兵,若是不发挥其优势,岂不是自弃所长?”
“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作战不是想当然,如此规模的大战,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是……”
那员将官还欲劝谏,乌蒙却是不耐烦的冷哼一声道:
“哼!不用说了!骨都侯吩咐本且渠代他统管大军,那这里便是我说了算!”
“这,是……”
那员将官不由一滞,只得无奈闭嘴。
铁槊龙舞,纵横恣意;长矛盘卷,气势恢宏。
安静思和张飞二人在三千匈奴精骑当中左冲右突,身后留下的乃是长长的血肉长廊。
待得二人杀穿阵列,身后起码躺下了上千具尸体。
而更让那三位匈奴将领惊骇的是,这二人竟是没有受到丝毫伤害,而且仍旧生龙活虎、雄威无尽!
此时,三千紫霄卫业已杀奔而至,剩余两千惊魂未定的匈奴精骑莆一交手,便心中再度升起恐惧之感。
对方的三千骑兵明明大半都只是五阶撼阵军,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百战军,可他们却完全不是对手!
那三千骑兵沉默而冷漠,交手之间配合无比默契,一次交错而过,匈奴两千余精骑便只剩下数百人,可对方竟只有数十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