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钱,不说村里,就是加上隔壁的几个村子,也是相当好的了,当下,几个汉子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天就能给他收的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然而,这人还没下田,就被拦住了。
一个哥儿拦在田埂边,死活不让他们下田,还说那是他家的田,几个汉子无奈搞不清楚状况,又不能对着人家一个哥儿干啥,最后只能让个人回来找沈宁。
“你说,那哥儿说那田是他的?”沈宁看着眼前的汉子,有点懵。
“嗯,沈哥儿你还是跟彦小子一起过去看看吧。”其实大汉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那哥儿话里话外还在暗骂沈宁不要脸,抢别人的汉子。
汉子看了看沈宁麻利的动作,还有他办的那个豆腐乳坊,再想想那个嚷嚷的人,不由得在心里嗤了一声。他要是唐彦修,他也不要那种哥儿!
周围围观的人跟大汉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如今正值农忙,稻子收割,家家户户几乎都是全家动员,带着镰刀到了田里,相邻的几块田里,一家人的动作不停,但眼神却关注着这边,大多数都是好奇,还有那几个知道点道道的,就一撇嘴,让家里人别去理会那些个胡乱生事的人。
不一会儿,沈宁就跟唐彦修两人一起到了田边,保险起见,沈宁还叫了两个人帮忙去通知了唐桂,至于今天的活,大不了改天补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就知道了。
第19章 夫朗,我错了
沈宁和唐彦修来了,在场的人都静了那么一瞬,随后都看起热闹来。
正主来了,哥儿也不再大喊大叫,沈宁往前面看去,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穿着青灰色粗布衣的哥儿,长相平庸,左脸上还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听他们说,这人叫唐细,今年已经有二十三岁了,因为脸上的胎记,再加上家里穷困,所以才至今都没有嫁出去。
“细哥儿。”沈宁看向站在田边,一幅谁靠近我我就跟谁同归于尽的架势,皱起了眉。
“沈哥儿,这田可是我的。”
沈宁虽然对这些田地什么的记忆不深刻,但是唐彦修说过这块田的确是他家里的,连地契都拿出来给他看了,的的确确是的。而且,这田是当初唐桂帮忙种下的,足足花了有好几天的时间,这人那时候不说,如今又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占便宜?
不管对方想干什么,沈宁都觉得,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说这田是你的,有没有什么证据?彦哥可是告诉我,这田一直是婶么么在打理,当初也是他辛辛苦苦了好几天种好的,乡里乡亲们也都是亲眼看见的,怎么到现在,就变成你的了?”沈宁特地提到了唐彦修婶么么,当时的“沈宁”是什么事都不管的,大家都是看着唐彦修婶么么忙来忙去的,大家都是农户人家,靠天吃饭,干活全拼力气,累死累活的,还不就是为了有点收成。
无论这地究竟是哪家的,但是这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收成的时候,不管怎样,也说不过去。
几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尤其是相邻的田里几户人家,他们几乎都是看着唐桂在田里忙活的,有几个还帮过一把。这下子就难免偏向唐彦修。
唐细自然也听到了,他咬了咬唇,脸上有些尴尬,但是想起柳湘说的,他又定了定神。
家里已经是那种情况,么么的病又需要花那么多钱,而且,他已经二十三岁了,再不嫁人,就要被官配了,嫁给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愿意。
“沈哥儿,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但这田是当初唐阿爹给柳阿爹家的,后来又转给了我家,我这里还有字据。”唐细说着就哭了,“么么如今生病需要钱,我也没沈哥儿的能耐,没办法才想要回这田,沈哥儿你就当可怜我,把田还给我。”
唐细哭的伤心,周围的人听的也唏嘘。无外他,实在是他家的情况,实在是可怜。
人们都同情弱者,如今沈宁有了“事业”,能赚到钱,家里眼看着也是一天比一天好,而对方就不一样了,爹爹早早就去世了,一家人都靠着么么,如今连么么也生病了,家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难,稍一对比,哪家的情况更差,就知道了。
所以如今大家反而更加同情唐细,但是他们都忘记了,以前唐彦修过的艰难的时候,也没有谁去帮他一把。
“你家的田,我呸。”沈宁刚想开口,身后就传来了唐彦修婶么么愤怒的声音。
“当初的事情大家都没提,我也就当过去了,但是,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唐桂的脚上还带着泥,裤脚高高挽起,他一听说这里的事情就赶过来了,显然是刚才唐细说的话让他愤怒了。
“当初我哥跟柳石田家提亲,他是怎么说的!结果呢!拿了我家的聘礼不说,连我家的田都不放过!我呸,谁不知道这田是我侄儿家的!你家的,你想的倒美!”
沈宁现在终于侄来找茬的时候婶么么为什么会帮他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当初,唐彦修出门求学一去多年,慢慢到了该娶夫朗的年纪,他的爹爹也没有再当里正,所以就征求了唐彦修的意见,最后给他订了一门亲事。
这门亲事,就是柳湘。
定亲的时候两家都欢喜,尤其是柳湘家,简直乐的很,但是还没来得及商定,唐彦修的爹爹就去世了,后来他么么也得了病,终究没撑到唐彦修回来,也去了。
柳湘急了,怕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