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事就直说吧,怪吓人的!”福晋看出丈夫有心事,就故作轻松的说了这么一句。
慧珠不敢言语,只是坐在角落里听着。
“我今儿个去祖坟了。”他放下茶杯,低声道。
福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连忙追问:“祖坟出问题了?”最近不太平,搞不好就有人盗墓呢。
载堃摇头:“我在外面有个孩子,可最后没保住,今天给他葬在祖坟了,就是和你们说一声,下次祭祖的时候也要一起的。”这种事应该先和阿玛商量,可他却擅作主张了。
兰馨先是震惊,而后则平静的说道:“贝勒爷,您这么做不合祖制,阿玛知道以后会发脾气的,使不得。” 她心里很不好受,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能让丈夫爱到这个地步。
慧珠也傻了,贝勒爷最近总住在军营,偶尔回家,莫非是在南苑认识的女人,但是时间对不上,天哪,不会是八大胡同里的姑娘吧,那可就麻烦了,若往后贝勒爷娶个烟花女子入门,他们家不成为众人笑柄了么。
他看出两个女人内心的困惑,于是又道:“孩子的母亲不是风月女子,是清白人家,跟我的时候还是处子。”
兰馨低头琢磨了很久,才又问道:“那您的意思是要再娶了?”看来家里又要多个女人了,这也是她预料到的,贝勒爷才23,还很年轻,外面的女人又热情,走到哪儿都会有投怀送抱的。
载堃苦笑了一下:“应该不会,我会在别处购置宅子安置,日后再有孩子也会上报朝廷,按礼法加封。”
听到不会进门,慧珠松了口气,但福晋却想得更多。
“听您安排吧。”兰馨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贝勒爷在外面的女人究竟何模样,既然喜欢又不娶进门,一定是有某种原因,夭折的孩子葬入祖坟,母亲还没有名份,这也太不寻常了,不行,她必须得弄清楚才好。
☆、红杏出墙
近日北京城里谣言纷纷,各国公使馆和洋人,教民却处在不安中,他们眼看着义和团的盛世越来越大,清国政府态度暧昧,甚至默许纵容,各省的教案频发,死伤教民众多,财产损失无数,其中皆有外国人丧命。
2月19日,朝廷采用内部廷寄的方式指示直隶、山东督抚,责成他们张贴布告,取缔义和拳:“著直隶山东各督抚,剀切出示晓谕,严行禁止。俾百姓咸知私立会名,皆属违禁犯法”。廷寄的方法,既没有公开否定1月11日的上谕,又能给外国公使们一个说法。但各国公使们并不接受朝廷的做法。
3月2日,英、法、德、美、意第二次联合照会清政府,要求在《京报》上发布禁止拳会的上谕。清廷予以拒绝,并解释说已寄发廷寄,没有必要在京报上发布上谕。
3月中旬,一位从霸州赶往北京的美国传教士见证说:“行程有数百华里,不过见有两处张贴北洋大臣之(禁止拳会)谕示……地方官虽已接奉此告示数日,犹不愿张贴”。到此时,直隶的地方官员仍然没有危机感,连谕示都不张贴,没有采取有效措施,所以义和团一直向四面扩展。
这天傍陀掷戳烁中,载堃几乎是和她同时回来的,两人跟书房里讨论现在的政事,为了日后早做打算。
“你别说我还真觉得有必要存黄白货了,我也把家里的银票兑出来了,前天我陪婆婆出城游览,看到好些孩子在城门外操练,都是义和团的人,他们都混进北京了,我还听说端王把义和团请到他府里去了,这明显就是和洋人挑衅呢,荣大人倒没有表态,你们中军也没有动弹吧,这要是和洋人又打起来了,那可怎么了得,要赔多少银子才能了事?”她很心烦,最近也不敢总去参加洋人的舞会了,怕说错了话走漏风声,最后反被扣上卖国贼的帽子,当然现在已经有人在骂了!
载堃烦恼的叹了口气:“我们倒是没什么动静,每日按时操练。”之前令他去天津督造武器,恐怕就是要防患于未然的,毕竟中军在津京一带是最有战力的军队,有新式步枪和大炮,七千余人,但真要打起来,这个人数可以直接忽略掉。
“荣大人老练,当然不想趟浑水了,说那些义和团的有神功,我才不信!”她自小就看着阿玛带弟弟练功,啥样的高人也都见识过,义和团不过是些走江湖卖艺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