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谢含英想了想,又转过头拉着谢远道:“既是要作画,那阿远再陪为兄挑几件合适的衣裳。唔,你阿远觉得,为兄待会该月下吹箫合适,还是月下舞剑合适?亦或者说,该手上拈花,才能让婉儿一看到画,便知我在思念她?”
谢远:“……阿兄,我今年才十二岁。”
谢含英若无其事的拉着谢远继续挑衣裳:“唔,为兄差不多也是十二岁时,就开始觉得婉儿很好。然后……”就春心动了。
谢远:“……”
好在谢含英虽然一心想要让清婉郡主知晓他的心意,但也知道他身份毕竟不同,明日一早到底是还要跟着元朔帝上朝的,于是就很快挑了一身青色衣衫,腰带上追着一只龙凤和鸣的玉佩,拿着横笛,月下吹笛。
谢远周身则是围了一大圈的举着灯笼的人,执笔作画。
他没有画谢含英的正面,而是画了侧面。
圆月孤零零的挂在天上,月下是清冷冷的园子,清冷冷的水,还有清冷冷的少年。
少年手执横笛,腕上挂着一只有些旧的红绳,虽是侧颜,却神色温柔,眼中含情。
谢远画了画,站在石桌前看了好一会,忽而就是轻轻一叹。
谢含英还在那里摆姿势,听得谢远这一声叹,才转过头去,发现谢远已经画完了。
他上前几步,定定的看了好一会那副画,才和谢远一样的叹了口气:“算了,这画,还是不要给婉儿了。”
阿远的画技太过精湛,画中有情,将他对婉儿的思念倾慕和愧疚,尽数画在了画上。这样的画,堪称绝笔。只是,他却不能再将这样的画送给婉儿,徒惹伤悲。
谢远也点了点头,等着墨迹干了,才笑道:“看来,阿兄须得找一个画技在我之下的人来作画才是了。”
谢含英也笑。
二人说笑一番后,终是看着时候不早,便一齐回去,同榻而眠。
到了第二天的宫门落锁前,谢远才带着那副画出了宫。
他原本想着,这幅画,或许他此生都要自己留着,送不了那个谢含英想要送的人。
殊不知世事难料,终有一日,他还是将这幅画送给了那个谢含英真正惦念的那个人。
阿守早早就等在宫门口了,瞧见他出来,就立刻迎了上去,满脸的不高兴。
谢远想笑,却又觉得此举颇为不厚道,就只在一旁和阿守说话。
阿守不肯理他,可是也不肯离谢远太远,就这么别别扭扭的一直跟在谢远几步远的地方,跟的紧紧地。
他原本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阿远知道他在生气才是。等回到府中,他在和阿远和好就是了。
结果,等回了府,阿远就发现他的打算大大的出了问题。
因为府中不只有他想要和阿远说话,还有谢云屏的两个小娘子,还有谢恭然……他们全都想要和他抢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