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了门了……”何冠海笑着收回了目光。
“哎,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李慷捅了捅何冠海胳膊肘。
“知道知道,啊不,不知道。那你觉得楠姐能答应你回李家吗?”
李慷停下了嘴里的咀嚼,想了半天,没说话。
“又不知道?”
“楠姐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什么都说不准。”
“那你,还想让她回去?”何冠海试探着问,“万一楠姐不想回去呢?你都知道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还坚持?”
“楠姐回不回来肯定得她决定,我只是帮她把回来的路铺平,万一想回来了呢,现在我比她了解李家,能帮她一把。”
“李慷,不是我说你,楠姐怎么想的你也知道,人家现在有楼有家室的,没必要回去,况且名字都改了,再回去,不是楠姐为难吗?”
“她还没这个打算呢,要是她想回来了,肯定会把这些都解决好。”
何冠海被李慷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李慷,你真是……算了不说了,倔得像个驴!”
李慷被说也没生气,反而笑着说:“你不也是吗?喜欢人家冯雁清就说非她不娶,结果就你自己当真,这么多年硬是没谈,比比?”
“那能一样吗!我那是言出必行!你是一厢情愿!再说了,雁清的先生去世才多长时间!现在去提亲洋先生还不得把我皮扒了!”
“你以为洋先生不知道你喜欢雁清?雁清每次出去喝酒你都亲自送,洋先生怎么会不知道。”
何冠海想想觉得有道理,又不想承认,就假装把这档子事揭过了,问道:“别说我了,你也三十多了,我怎么就不信还没遇着喜欢的?”
“没有,有什么好不信的。”
何冠海凑近坏笑两声,“陆宁呢?”
“陆宁怎么了?”
“行了别装了,你喜欢人家还不说,连枝花都不送。”
李慷别的地方头脑十分清醒,可在感情上就像被一堵墙挡住了,透点风全靠何冠海扇。
“那我……送枝花?什么花好?”
“玫瑰啊!红的,越红越好!等到时候了,去和陆伯提亲。你现在想想,提亲要穿什么衣服好。”何冠海不动声色地把想套的话藏进去。
李慷这才明白过来何冠海就是想问自己最后一句,低头笑了笑,说道:“穿中山装啊,看起来稳重,老人们都喜欢成熟的,坐着腰背挺直,手轻搭在膝盖上,讲话时候肩膀不动,站起来手脚不乱动。”
看何冠海若有所思的样子,李慷偷笑着喝了口酒。
“对了,你上次说要让医馆的推拿师给史密斯做推拿恢复腿,怎么样了,有效果吗?”
“有啊,见了点效,梁老先生这几天到处说自己的疗法比医院的有用。”
“老梁也是,治病救人一辈子,自己家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他一点都没问过贺妈和梁舒的事吗?”
“问过,偷偷问的,明面不认。”
何冠海笑了一下,“又一个嘴硬的!”
晚上黎曙回到黎宅时,已是深夜。程煜在房间里边看书边等她,见黎曙回来,便迎上来。
“码头还顺利吗?”程煜来接她的衣服。
黎曙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程煜给她倒了杯水,绕去她身后给她捏捏肩膀。
“累了吧?”
黎曙笑了笑,“累点倒是没什么,这档子事总算过去了。”
“明天电影院有电影,我买了票,要不带老太太去看看,你也出来休息一下?”
“买票了?”黎曙漫不经心地问,“你看电影什么时候买过票?”
程煜噗呲一声笑出来,“行,那明天上午,你给电影院打电话!”
黎曙叹了口气,把杯子放下,靠在了靠背上,说道:“我倒是想去,可明天中午,要去吃一顿饭,没有时间了。”
“和谁一起吃?李慷?”程煜坐到黎曙旁边。
黎曙闭着眼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李慷这次帮我是让李家的老人出面,说老人想见见我,明天中午去福义楼。”
“你不怕是鸿门宴?”
“去了是鸿门宴,不去就是断头饭。我现在是不敢得罪李慷啊……”
程煜笑了笑,“他是你弟弟,又不是仇家,哪有那么严重?”
“他是我弟弟,可是我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他了,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码头的事又办得那么利落,万一对上头,你不害怕?”
“不会吧……他不也就是想让你回李家,你不回去,他还能直接要了你的命不成?”
“人心难测,背后捅你刀子的人保不齐是谁。你是不是派来打探消息的奸细?”黎曙笑着斜眼看他。
“是——我明天就要去汇报给李慷,你怕他逼你不成和你反目!”程煜拖着长调子配合黎曙。
“那你回不来了,知道了还留你活口?”黎曙笑着。
“那我就带枪去,反正都活不成了,还不如自立门户!”
黎曙看着程煜认真演戏的样子,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