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手心上躺着一个圆筒身体、尖帽子、圆脑袋和细瘦四肢的小机器人。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出神好一会儿,胸中一阵澎湃,小心的将tin man收进口袋。

对方的纯真心意压得他的罪恶良知更沉重。犹豫片刻之後,他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我可以请问关於伊凡……你的双胞兄弟的事吗?」

伊森惊愕。愣了三秒之後,他心中防备却故作不在乎的说:「有什麽好问的?他死很久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里昂似乎毫不讶异,「你想他吗?」

几个字像隐形的尖针刺进伊森的心头,有点痛。

「为什麽要想?」他的声音警戒许多。

「你没有留下有关伊凡的东西作为纪念品?」里昂左右看了看,缓缓的说。

伊森觉得汗毛倒竖、整个武装起来。「基本上我每次照镜子就等於看到他。这就是身为双胞胎的好处。」

「我注意到这里没有任何照片。」

「有兴趣的话,我在警察局里拍的档案照足够出写真集。」

里昂沉吟片刻,一言不发的拿出手机对着伊森,接着听到清晰的「喀嚓」一声;伊森吓了一跳,「你在干嘛?」意识到对方以照相手机拍照,他不想入镜,立刻皱着眉伸手挡开。

里昂继续按快门。他非常专注的由各个角度拍摄,从整体到细节捕捉影像。伊森从一开始不甘愿的别扭僵硬,逐渐放松,到最後还露出腼腆的微笑。

「够了吧?」里昂一直拍个不停,伊森终於受不了而以手拨开手机,「被你一闹害我差点忘记……轮到你了。」

「什麽?」里昂不解。

伊森又说:「来到我的住处,现在轮到你履行承诺。」

「承诺?」

「别装傻。」伊森走去坐在双人沙发的正中央,跷起二郎腿,一脸促狭的看着对方:「你要为我脱衣跳钢管舞,快。」

里昂注视伊森许久,却迟迟没有动作,似乎企图逃避。

「你要我放音乐吗?」伊森以为他害羞,故意揶揄,「快脱。」

里昂又犹豫片刻,才带着即将上断头台服刑的表情,先缓缓的脱下外套;接着再由下而上一颗颗的解开衬衫钮扣。

当里昂将衬衫拉开,伊森看见他的胸膛正中央有一条近三十公分的拉链伤疤,由於已有些年代,伤疤颜色已略浅;虽然不至於怵目惊心,却绝对让人无法忽视。即使知道这麽瞪着伤疤看相当没礼貌,但他很难将视线移开。

原来,这家伙因此才不敢赤裸上身,伊森瞪着里昂的伤疤,心中升起一丝怜悯。

「你因为怕丑,所以不敢脱衣服?」他半开玩笑似的安慰,也拉开自己的上衣,「拜托,看看我身上多少疤痕瘀青,我还不是无所谓;你那一道疤算什麽?又不是女人。」

里昂欣慰的轻露苦笑,对方的体谅让他感觉更沉重。

他叹了一口气,片刻之後才说:「……你误会了。」

他说话的语气异常沉重,吓了伊森一跳,「你干嘛那麽严肃?」

里昂却低着头,好像惭愧歉疚到极点,「我在童年时曾感染风湿热。由於疏忽治疗,二十岁时被诊断出有风湿性心脏病……」

伊森疑惑的看着他。里昂顿了一顿,「因为心脏受损程度相当严重,而且越来越恶化,有生命危险;医生评估唯一的治疗方法是接受心脏移植……」

伊森「唰」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心中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恶感,几乎教他反胃,「别说了……」

「所以我……」

「别说了!」伊森逃避似的向旁边退了一步,慌乱的企图制止对方的话,「我是开玩笑的,我根本不想看你的luǒ_tǐ,我根本不想知道任何你的事……」

「我试着告诉你,但是我……我不知道怎麽开口。」里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极低的声音,彷佛在告解室里忏悔:「我有伊凡的心。」

伊森瞪大眼睛,他突然听不懂对方的话。呆愣了半晌之後,他乾笑两声,乾涩而结巴的问道:「什……什麽意思?」

「我在二十三岁时动了心脏移植手术,捐赠者是伊凡.安提诺。」

好像被高压电击中,伊森惊吓得顿时头脑空白,连心跳都暂时停止。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怎麽会……老天为什麽开这种鬼玩笑?他整个错乱,脑中一片空白,冷汗直流,四肢发软几乎要倒下。

所以,这就是男人找他的目的?那些温柔体贴、关怀照顾、激情爱慾又是为了什麽?他还误以为对方是真心的喜欢他!还有钱,那些恶心的钱……都是为了一颗心的悲怜,企图以钱赎回愧疚?

他突然很想吐,立刻摀住嘴,手不断颤抖。

里昂看伊森脸色惨青而且摇摇欲坠,不禁担忧而向前一步关切,「伊森,你还好吗……」

见对方走来,伊森的理智瞬间断线。他像闪电一样冲到里昂面前,毫不留情的一拳挥出,「你他妈该死的混蛋!」他大声怒吼,更毫不留情的又揍又搥,「你天杀的凭什麽、凭什麽、凭什麽、凭什麽……」

里昂不敢也无法反击,只能抱着头自卫性的後退。

「……你以为自己是谁?」伊森凄厉的吼到声音嘶哑、双眼通红,「你他妈狗娘养的!卑鄙下流龌龊无耻的变态!你让我恶心!恶心!」

他歇斯底里的攻击对方,出手猛又狠;里昂一路被逼退闪躲到门边,他似乎想辩解,伊森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

「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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