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莹也温和地笑道:“嗯,鱼娘。我叫‘吕莹’,在江南,人家都叫我‘吕四娘’。鱼娘,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师父了,我看你岁数比我小,以后就叫我‘姐姐’吧,好吗?”
鱼娘有些紧张,问道:“我以后叫你‘姐姐’,那你还会教我武功吗?”
吕莹笑道:“当然会了!”
鱼娘又高兴地扑入了吕莹的怀中。
踏雪在前面带路,鱼娘牵着吕莹的手欢快地走在中间,独孤风则走在最后。鱼娘朝后看了独孤风一眼,忽然满脸疑惑地问道:“师…吕姐姐,您是我的师父,那他是我是师……”
吕莹顺着鱼娘的手指看去,见到了一张世上虽俊美的脸,她立即含羞止道:“我不是让你叫我‘姐姐’吗?”
鱼娘一吐舌头,笑着低声说道:“反正我不能叫他‘师母’。”
……
一路上,鱼娘和吕莹说笑着。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鱼娘的家中。
这个小渔村中的房屋虽远不及城中的奢华,却颇有桃源陶园之风,独孤风与吕莹看了,心中很是喜欢。从外表来看,鱼娘家的房屋和其他人家的一样简朴自然,并无特异之处。可独孤风被鱼娘带着自前厅至后堂地走了一遭,他竟发现,这房子的内部竟然暗含武侯八阵之法,心中大是惊奇。独孤风并非多嘴之人,他心中虽惊奇,倒也绝不会唐突地去打探人家的秘密。
北方屋顶平而南方屋顶尖,方才在村中行走之时,吕莹也并不觉如何,可一到了鱼娘的家中,吕莹竟感到了一阵熟悉的江南气息。若真要问那江南气息究竟何在,吕莹一时也说不上来。
“家中就你一人?”吕莹亲切地问道。
“还有爷爷,他在村西边飞熊峰下的小溪旁钓鱼,要到很晚才回来。”鱼娘认真地答道。
吕莹怜她亦是无父无母,不禁又自伤身世,心下黯然。
吕莹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天色还早,我教你些咱们南海派的功夫吧。”当时江湖上师父授徒的规矩极严,可那南海派恰恰跟其他门派相反,那南海派的高手诲人不倦,无论男女,凡欲强身健体者,皆可习他南海派的功夫。因此吕莹不消得到她师父的允许,便可把她南海派的功夫传授给他人。
鱼娘一听吕莹现在就要教她武功,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半晌,才高兴地说道:“师…师父,咱们还没进行拜师礼呢。要不要……”
“拜师礼?厄,不用了,你现在也是我们南海派的弟子了,就依我们南海派的规矩吧。我师父收我为徒的时候,都没要我行拜师礼,你也不需拜师礼了。”吕莹说道。其实,南海派也是有拜师礼的,不过吕莹的师父生性随和,也不在乎这些俗礼,因此那吕莹也不知南海派还有拜师礼。那南海派虽不重拜师之礼,却极重授徒以德,南海派的正式弟子须每日研习儒、道、释三家经典,以修其身。
这个下午,吕莹便把南海派凝神练气的内功入门心法、南海轻功的法门和几套简单的拳法都教给了鱼娘。那鱼娘和吕莹一般的天资聪颖,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所以吕莹在教她之时极是省力。功已传,德未修。可吕莹见鱼娘这般天真善良,正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也不知要比那帮听惯了老学究连篇大话的斯文败类强多少?这时天色已晚,吕莹与独孤风还有要事再办,吕莹心想:“这小姑娘乖巧善良,倒也不须急着教她书中的仁德之理。”
“鱼娘,你可知这百花镇如何走?今日我且先传你这些咱们南海派的入门功夫,现在我们……”说道“我们”二字,吕莹看了独孤风一看,不禁又红霞映面。吕莹接着说道:“我们要去百花镇办些事,等事情办完了,我再回来教你武功。至于踏雪,只好…只好再麻烦你了。”
“师…姐姐您放心。这马儿打坏人的本事可真厉害,她是我师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鱼娘一口答应。可鱼娘的脸色马上就黯了下来,没精打采地说道:“出了我们村子,再一直往西走,就到百花镇了。今天百花镇上有庙会,人们晚上还会在河边放花灯,很是热闹。可是我不能去,晚上爷爷回来要是见不到我,他会着急的。小时候,我偷偷地去了一趟百花镇看花灯,爷爷回来没有看到我,急得他到处找……”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竟还这般懂事。
吕莹抚着鱼娘的背安慰道:“等你把功夫练好了,姐姐去跟你爷爷说,让他放心地准你出去看花灯。”
鱼娘听后开心地笑了,脸上满是幸福的神采。
鱼娘和白马一直把吕莹和独孤风送到村西口,鱼娘怕爷爷担心,又被吕莹催促,她这才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牵着白马回去了。
屠龙帮总舵的眼线遍布京城,早探出近日在百花镇一带多有少女失踪,而那“采?花蜂”的老窝很可能就在百花镇中的百花楼附近。独孤风和吕莹得了这个消息,便赶往百花镇,不想在这个小渔村里,吕莹重逢久别了的白马,还得了一个亦徒亦友的好姐妹。吕莹解下腰间锦囊,取出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用六:利永贞……”吕莹喃喃自语道:“那位老人家算得真准,果然是一点不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