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冯风和夏侯剑鸣在太虚山顶上斗了一百回合,仍是不分胜负。冯风心想:“此人的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若是这样斗下去,再有三百回合也难分胜负。”
冯风久战不下,便心生一计。他看准时机,卖了一个破绽,提刀就走。夏侯剑鸣斗得正酣,哪能让他逃走,急忙去追;他以为对方败去,不免有些大意,眼看就要追上冯风了。独孤风在一旁见了,忙对夏侯剑鸣喊道:“小心!”
只见冯风忽然转身,挥刀全力砍向夏侯剑鸣的左肩。这一招突然发出,教人猝不及防。也亏得夏侯剑鸣武艺精纯,急忙挥剑拦挡,虽架住了刀锋,却挡不住那一刀的势头。刀风刺人肌骨,夏侯剑鸣手中的剑被刀势带动,剑锋划破了自己肩头的衣服,鲜血已渗了出来。现在,冯风双手持刀往下压,夏侯剑鸣右手弯折地拿着架在自己左肩的剑,使劲抵抗着冯风下压的力道。地上的魏电早已爬起,在一旁观战,此时见到他二人僵持着,便朝着夏侯剑鸣的后心闪电般刺出一刀,以泄方才之恨。
突然,魏电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他手中的刀竟然不听使唤了。那柄薄刀挣脱了魏电的手,从夏侯剑鸣的耳旁飞过,直刺冯风的右肩。冯风眼明手快,忙回刀格住。
这样一来,夏侯剑鸣之围已解,却不知是何人相助。一旁的独孤风仍潇洒地立于一块大石头上,位置却已从东边换到了西边。冯风急忙回刀之时,破绽大露,夏侯剑鸣也不乘人之危,只是走到独孤风身旁站着。
冯风心想:“那戴猴脸面具的汉子,武功与我一般,我虽用计伤了他的左肩,却也难胜于他。那‘紫猫侠’能接住我师伯的蒲团,武功定是远在四师弟之上。我二人若是再与他们斗下去,吃亏的必定是我们。”于是,冯风向魏电打了一个手势,二人一起飞身逃走了。独孤风心里只想着那个叫做“吕华”的绝世少女,也没兴趣追赶他二人。
独孤风刚才见到他二人从那排房舍后面飞到屋顶之上,料得后面定是还有房屋。冯、魏二人之前便是住在那里面的,他二人听到前面的声音有些不对,便出来察看。
独孤风对夏侯剑鸣说道:“你去后面的房子里看看,有没有火药?”开采山矿,又怎么能不用火药。不一会儿,夏侯剑鸣果然搬出了一大堆火药来。
独孤风与夏侯剑鸣在每一个矿洞口都塞满了火药,又把每个洞口的引线都绞在一起,拖得长长的。独孤风想把这些个害人的矿洞都炸了。其实,若是开矿时能给矿工做好安全措施,矿长又知道爱护矿工,这开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它能解决许多百姓的生计问题。然而,不加节制的开采肯定会给后世留下许多生计问题。
夏侯剑鸣用绳子把地上“官兵”的双手绑了起来,独孤风给他们解开了穴道,带着下山去了。点火、玩炸药是夏侯剑鸣最喜欢做的事了,独孤风自然要把这事交给他来做。
独孤风刚到山下,便听见几声巨响,地动山摇。夏侯剑鸣从碎石乱坠的山道上飞奔而下,不知是他的运气好,还是他的功夫高,竟然连一块石头都没碰着他。独孤风一直在焦急地看着,见他平安下得山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夏侯佩玉引开士兵之后,一直在附近玩耍。他一听到巨响,连忙赶到山脚下看热闹,正好碰见了独孤风与夏侯剑鸣。三人便一齐回去。
三人没走得几步,前面便有一群人迎面走来。为首一人白白净净的,作秀才打扮。列位看官,你道他相貌如何?只见他一对乱转三角眼,能从圣贤书中找歪理;鼻梁歪斜,不知肚皮里如何心肠;双耳招风,善听碎语闲言;薄唇两片,多少是非从此来。这人虽五官不正,一张瓜子脸倒也不算丑,在一些具有特殊审美观的人眼中,他甚至可以说得上“英俊”了。可独孤风只看了他一眼,心中便极不舒服,竟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感。这个秀才打扮的人叫做“沈宽”,顺天府人,是个不第的秀才,平日里好舞枪弄棒。他做学问不行,功夫倒还不错,受人介绍,加入了屠龙帮。沈宽做事勤快,又会拍马,很快便做到了天权堂刑使一职,还被堂主商季收为弟子。屠龙帮耳目众多,早就探得太虚山有问题,屠龙帮向来以“行侠仗义”为宗旨,便命沈宽今夜带人前来查看,这才被独孤风碰到。
天权堂是屠龙帮专管刑狱的机构,沈宽又是天权堂的刑使,一见八大山寨的寨主,便认了出来。那八个欺凌弱小的寨主也是被屠龙帮通缉的“要犯”。沈宽立即命手下将八大寨主带走。
“你们是官差?”夏侯剑鸣问道。他声音洪亮,把前来拿人的汉子吓了一跳。
“谁会去做满人的走狗?你们又是那路的好汉,可是我们屠龙帮的?”沈宽说道。他以前一心想要做满人的官,现在却骂给满人做事的人是走狗。屠龙帮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帮派,无论**还是白道,都没有几个人敢去招惹屠龙帮的。沈宽为人精明,一见头戴紫色猫面具的独孤风,便知他就是京城内人尽皆知的“紫猫侠”,当然不是屠龙帮众。沈宽那样说,便是要用“屠龙帮”的名头镇住对方。
夏侯佩玉刚来京城不久,虽爱管闲事、听闲话,却还不知道屠龙帮的厉害。便对他们说道:“这逃犯是要交给官府的,你们不是公差,怎么能交给你们呢?”
夏侯剑鸣听闻对方并非官差,勃然大怒,喝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