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一见他这倚老卖老的样子就不爽,眨巴了几下眼睛,道:“烧了。”
“烧了?”三人再次齐声惊呼,刘太医气急败坏地问,“你为何将它烧了!”
“取暖咯。”李浩满不在乎地说,“我逃荒过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大雪,躲在一个破土地庙里,都快冻死了,身旁也没啥点火的物事,只能把那医经一张一张撕下来烧了取暖了,你还别说,这《千金方》虽然不厚,却挺耐烧,我一张一张地烧,足足烧了两柱香的工夫……”
李浩正说得起劲儿,刘太医却忽然手捂胸口,摇摇欲坠,那伤心模样,就算死了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吧。
“你……你……”刘太医伸手颤抖指着李浩,上气不接下气,李浩眨巴着大眼,一脸无辜地望着他,“老先生,我怎么了?”
“噗……”刘太医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画面太美,李浩禁不住张口“哇”地一声惊叫起来,他忽然好佩服自己,纵观历史,似乎没几个人能将人气吐血的,诸葛亮是一个,没想到自己今天也做到的,只不过这对可怜的刘太医来说有点残忍。
曹大夫和洪大夫见状纷纷惊呼上前,一个替刘太医诊脉,另一个不断在他胸口推拿顺气,二人忙得手忙脚乱,李浩在一旁插科打诨,问:“需要帮什么忙不?”
一听到这话,看起来似乎垂死的刘太医猛然瞪眼,伸手指着他,咬牙怒喝:“你——出去!”
看来刘太医是个斯文人,起码没有说出个“滚”字。
曹大夫和洪大夫也一脸嫌弃地对他说:“唉,你先回去把,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你就别给刘太医添堵了。”
李浩也知道自己闹够了,从他们之前的表现来看,自己的药似乎起作用了,目的已经达到,他便随意地拱手告辞,退出帐篷。
医帐外,王元泰正在七八丈外等着呢,一见他出来,赶忙小跑迎上来,问:“怎样,刘太医他们说什么了?”
李浩快速眨了眨眼:“额……他们让我不要再添堵了。”
王元泰不解地望着他,满脸求知欲地问:“这话什么意思,你的药不管用?”
“药应该是起作用了。”李浩悠悠地说,“可是刘太医的状态似乎不大好了。”
王元泰闻言惊叫:“刘太医也染上瘟疫了?”
“那倒没有。”李浩淡然摆手,“咱们先开始很愉快的玩耍,谈人生,谈理想。”
王元泰见他话说一半不说了,着急地问:“然后呢?”
李浩挑眉耸肩:“然后就不愉快了呗,我肥皂滑掉在地上了,他让我捡,我不肯,他又让其他两个大夫捡,其他两个大夫也不肯,然后他就气吐血了。”
王元泰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不知道这一通乱七八糟说的是啥,他很想问,却也不知从何问起,啥叫肥皂,他猜想可能是一种药材,那肥皂掉了为什么不肯捡,为什么不肯捡肥皂就气得吐血。
李浩也没给他任何追问的机会,大步流星往回赶,回到村公衙就睡觉,睡醒了就跟王元泰要吃的,王元泰对于李浩献药方的事提心吊胆,好在有士兵回来告诉他,胡村正家的两个儿子疫症消退不少,于是就把李浩跟祖宗似地供了起来。
又过一天,胡大山身上的疫斑完全消失,胡小海胳膊和脸上已经看不到疫斑了,只有腹部和背部还有一点点,刘太医亲自为他们二人诊脉,胡大山已痊愈,胡小海也离痊愈不远了,这则消息让他欣喜不已,暗暗笑骂:“李浩那混账献的方子果然神奇,竟真能治愈鼠疫,是时候奏报了。”
刘太医他们刚刚回到医帐,临北县县令竟亲自来了,因为他也听说了这边有瘟疫患者被治愈的消息,临北县令姓姚,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长得斯斯文文,面白长须,倒像是个读书的秀才,他向刘太医询问了具体情况,决定和刘太医他们联名上奏,同时把那张药方也加在了奏报里面,然后派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写完了上奏朝廷的折子,姚县令又和刘太医联名写了个奏报,送往许州刺史府,一起送去的当然还有李浩献出的药方。
本来临北县令是没有直接上奏朝廷的权利的,但事急从权,李世民身为一代明君,规定任何紧急灾情和军情,地方官员可直接上报朝廷,不必一层层地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