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无情也好,冷血也罢,那些人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就是现在抱着他的这个人,如果高子文又一次成功了,那他岂不是要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人?

不!他不要!

“这不是你的错!”颜擎捧着他不住落泪的脸,罕见的严词厉色,告诉流年,这不是他的错!

要怪就怪高子文为何如此心胸狭隘,不容许任何人接近流年!

温声安慰着痛哭不止的流年,颜擎的眼里忽明忽暗,就像此时的天气一样。

窗外,乌云聚集,缓缓遮挡住丝丝缕缕的天光,隔上一阵就能听到从乌云里传来轰鸣声,那是雷公在做审判前的准备。

杨鹄禅带着一群人,押着那个杀手妹子,毫不遮掩地往司徒府而去,路上的行人偶尔好奇地投去几眼,就匆忙收回视线。

这是一群久经沙场的部队。

所有看到这只队伍的人心里都不约而同闪过这句话。

而现在这只久经沙场的部队要去为他们的大帅讨回公道!

他们大帅本是好心好意来给司徒老元帅祝寿,却在司徒府的地盘上遇到刺杀,司徒府该给他们个解释!

“什么?诸葛军上门来给他们大帅讨公道?”

刚过完七十岁寿诞的司徒老元帅听到下属的报告也不免一怔,随后将手里正在擦拭的枪放进口袋,往正堂而去。

那里,诸葛军里最难缠的杨参谋长正在等他。

“杨参谋长,昨日一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司徒老元帅端着和蔼的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杨鹄禅在心里暗骂老狐狸!

“在下是为我家大帅被刺杀一事来讨个公道!”骂归骂,杨鹄禅还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上座的司徒老元帅。

“诸葛元帅被刺杀了?”司徒老元帅一脸震惊,似是刚刚知道这件事。

“正是!”杨鹄禅做出一副愤慨样,“所幸大帅武力惊人,一举擒下那杀手,逼问出指使者,所以在下来请老元帅主持公道。”

“那,是何人指使?”

“是高公馆的三公子。”

“高子文那小子?”司徒老元帅作震惊状,却在心里暗骂高子文怎么不派个更强的杀手去杀了诸葛擎!要是诸葛擎死了,他的计划可就又完成了一步。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虽然遗憾诸葛擎没被杀,但他还是需要设法保下高子文,毕竟高公馆的家主可是他的资金后盾!

“我见过高子文那孩子,”司徒老元帅面露犹豫之色,“不像是个心狠的。”

“老元帅这就有所不知了,”杨鹄禅看着司徒老元帅,一语双关,“有些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比谁都好,其实那心啊,比谁都黑。”

司徒老元帅面上笑着,右手不自觉地摸到放着枪的口袋上,轻轻摩挲。

从进门起,杨鹄禅的手就一直放在腰上,那里,有一把小巧的□□。

☆、军阀是个破坏狂

下午,杨鹄禅带着部队,满面春风地回来了,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依然两手空空,而此行最大的收获在杨鹄禅的衣袋里。

那是,高家南方商号的利润分成书。

从此以后,南方所有高家商号每年有一半的利润都归诸葛府所有。

世人皆知,高公馆是华国首富,他们的商号铺子遍布全国,更以南方为主要发展方向,可想而知,每年南方所有高家商号一半的利润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数字!

所以,杨鹄禅的心情很愉快,相信等明天的报纸出来以后,他会更加愉快。

他与高公馆的主人谈好了,除了利润以外,高子文还必须登报说明一切,并向诸葛府,向诸葛擎道歉。

杨鹄禅当然知道这么做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但这是高子文需要付出的代价,他也知道高公馆原本是打算让高子文继承的,而现在,高子文显然失去了这个资格。

高公馆的主人,高子文的父亲也知道这些,但他必须同意,如果他不同意,诸葛府的大军会毫不留情地铲平高公馆,而司徒府阻止不了。

因为诸葛府都是一群疯子,一群不管不顾的疯子,一群没有人能够阻止的疯子。

颜擎听完了杨鹄禅的报告,让他带诸葛府的诸位去玩一玩,明日再启程回南方。

杨鹄禅离开后,颜擎走到床边看着还在午睡的流年,眸光缱绻,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轻轻抚过流年脸上的碎发

流年似有所觉地睁开眼睛,羽扇般的睫毛抖了抖,两颗琉璃珠子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颜擎,好半天才有了焦距。

“阿擎?”

刚睡醒后软软糯糯的声音让颜擎笑了,凑上去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懒虫终于睡醒了。”

流年听到这话彻底醒了,玉一样的肌肤飞快笼上一层绯红的轻纱。

“我才不是懒虫!”

“好,不是懒虫。”

颜擎像应付一个小孩子的态度让流年更加气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瞪他一眼,拉起被子躲起来。

然后,被子里的流年清楚地听到,颜擎低沉温柔的笑声,以及让他不由自主笑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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