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诡异的背景乐,从幕后走出来一名脸上画着浓烈油彩的男子,手上握着一根蜿蜒到地上的长鞭,赤`裸的上半身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身形强壮健美,任谁看到他都会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
他的鞭法非常的高超,那根长长的鞭子几乎就像他的第三只手,能将看到的一切都击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那个人的视线扫过观众席的时候,我身边的男人不自觉地微微坐直了身体。
“是你认识的人吗?”我问他。
对方看了眼台上用鞭子表演着各种绝技的男人,凑近我耳边小声道:“送票子给我的人。”
他的气息吹拂进我的耳朵里,配合着他低沉的声音,让人从心底升起一阵阵难耐的酥麻。
我偏了偏头,控制住了去摸耳朵的冲动:“熟人?”
昏暗的环境下,我隐隐看到他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算是……竞争对手吧。”
是治疗师……还是调教师?
我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这两者是一样的,在我看来叶其实并不享受调教过程,他更喜爱的是这种行为给那些压抑许久的灵魂所带来的彻底释放。
人们一个个从他那里重新找回自己、解放真我,并且享受这种成就感。
我从未怀疑过他是名真正的治疗师,只不过他治疗的手法比较特殊、新颖罢了。
舞台上的男人一鞭抽飞了人类小姑娘带着的草帽,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为他精湛的技艺而喝彩。
我也不自觉地鼓起掌来,却被身边老板的冷哼声给弄得身体一僵,想起他们怎样也是相互竞争的关系,他应该不希望看到我为对方叫好,于是悻悻放下了手。
“这种我也做得到,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将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点着下唇,一副漫不经心到极致的模样。
“当然,你是最好的,没人比得上。”我由衷的赞美他、奉承他,直到他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我松了口气,他的性格有时候和孩子一样,说别扭就别扭,不过还好多数时候只要哄哄就能重新开心起来。
看过精彩的马戏后,我和老板并没有很快离场,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想要等到人都走了再走,但是当其他人都全部走`光了之后,还是没见他挪动,我不禁奇怪地问他:“我们不走吗?”
“你饿吗?”
我怔了怔,努力感受了下:“……有点。”
他一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太好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当我听从他的指示开车来到离马戏场馆不远处的一家汉堡快餐店时,我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不是吧,你认真的?”
两年来我从来没见他进过任何一家快餐店,他的生活健康而有规律,除了职业异于常人,他活得比我还像个正常人。
“你不是很喜欢吃这种食物吗?”他有些挑剔地一页页翻着菜单,似乎在为吃什么东西而烦恼。
“但你说过这是垃圾食品,你不会把垃圾往嘴里送。”
“我现在也不会。”说着他向附近的服务生招了招手,“苏打水,谢谢。”
“那你干嘛要来?一份b套餐谢谢!”要是他回答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可真的要吻他了。
他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无论是衣着还是谈吐都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而这种格格不入正是最吸引人的。
我多想让那些觊觎打量他的目光全部消失。光是他的顾客们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我不确定再多的爱慕者会不会让我做出半夜撬门偷袭他的暴行。
希望不会到那一步。
“因为我和托马斯约在这里。”他的苏打水被忙碌的服务员重重搁在桌上,还十分不雅的泼溅了些出来。
他皱了皱眉,拿起那杯水象征性地抿了口,就再也没动过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对于一个只喝固定品牌苏打水的人来说,这种小店的杂牌苏打水简直就是馊掉的牛奶,不堪入口。
啧,金贵的混血种。
“托马斯是谁?”
“就是刚才表演怎么挥鞭子的那位。”
“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他现在只做副业,而且我们不在一个国家生活,竞争关系没以前那么紧张。”
等我的套餐上桌后,名为托马斯的青年才姗姗来迟。
他一上来就给了叶一个热情的拥抱,高大如北极熊般的体型轻而易举地就将叶圈进了怀里,这让我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
“我刚刚看到你了,你能来我真高兴!”
他们就像任何一对久未见面的老朋友那样叙旧。
“我们有5、6年没见了吧!”
好吧,我以为叶想跟我约会,但原来我只是个陪客。
叶艰难地挣脱他的怀抱:“托马斯,我知道你很高兴,但求你别再这么做了,我快窒息了。”
托马斯把视线转向我:“从刚刚我就注意到了,这是谁?你的奴隶吗?”
叶连忙引荐我:“不,这是约翰?拜登先生,他只是我的助手。你知道我没有奴隶,只是顾客。”
托马斯象征性地和我握了握手,报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他就不再关注我,只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