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珏:“……”
为什么又不按照常理出牌!再不哄她她真的要生气了!
赵清阁又说:“你想说什么来着?”
薄珏这次声音是真的冷下来了:“没想说什么,你要是不想说什么,那我就先离开了。”
赵清阁歪过头看她,薄珏对上她的眼神,的确没看出来她想说什么的样子,连招呼都不想打就扭过身了。
不哄就不哄,大不了她自己回去冷静一下。
“等一等。”
薄珏脚步不停。
“你明知道我不宜行走,也不过来一下吗?”
“我看你走得——”薄珏突然止住了话头。
但是赵清阁知道她下半句是什么,贴心的替她补上:“走得不是挺好的?你打从进来到现在,你看过我走过一步吗?”
赵清阁手指向床边,说:“从两天前开始这把椅子就一直跟着我,是炎樱把我搬过来的,我不信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我也不信你没有想到。”
薄珏嗫嚅了一下嘴唇,垂下眼自责起来,她光顾着吃醋了,什么都没注意。
“你不是说连我少了一根头发丝都知道吗?为什么林笺一出现,你对她的注意力甚至多过我?”
薄珏坚决道:“我没有!”
“那你说你走的这一天我少了几根头发丝?”
薄珏:“……”
赵清阁趁胜追击,状似失望的评价道:“花言巧语,言而无信。”
薄珏小声辩解:“我真的不是嘛。”
赵清阁眼睁睁看着薄珏一步步往自己埋好的坑里跳,本应该高兴的,但她发现自己说着说着把自己也埋了进去,她想起一件很久远的事情,不算是刻意听墙脚,就是一不小心听到了的一件事。
赵清阁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带上了真实情绪,声音偏冷:“你四年级为什么要和林笺表白?”
薄珏:“!”
这都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重点是,她怎么会知道的?!
但“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是一定不能说出口的,说出口无异于火上浇油,薄珏的脑细胞活性调到了极致,紧接着就一死一大片,一秒钟过后,她轻轻的捉住了赵清阁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以光速酝酿出一副看谁谁死的深情不悔的表情,静静地凝视着她:“我年少的时候还不懂感情,我以为颜即是正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顺嘴就表白了。我那时候不是和你赌气吗?谁让你老和她在一起。”
赵清阁斜睨着她,声音压得低沉而危险:“我的错?”
薄珏赶紧把赵清阁摘出来:“那必须是我的错啊,我千错万错罪大恶极。”
“为什么追她不追我?”
“我那时候不是还讨厌你吗?谁叫你处处压我一头。”
“后来为什么追我?”
“不是说了是因为那个春、呸,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你啦,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嘛,”薄珏勾了勾赵清阁的小拇指头,赵清阁不为所动。
“我就不正义吗?”她问。
“什么正义不正义?”薄珏脑子转太快,现在有点懵。
“你不是说颜即是正义吗?”赵清阁面无表情的给她解答,“你现在还这样以为吗?”
薄珏点头如捣蒜:“对啊。”
“我正义吗?”
薄珏高举起双手,就差把脚也举起来了,叫道:“正义!”
“我正义还是林笺正义?”
“你。”
“那你为什么追林笺不追我?”
薄珏握着她的手,从指尖一直亲吻到了掌心,不厌其烦的柔声说道:“因为我那时候还讨厌你啦,所以才去追林笺的。”
赵清阁把她的手甩开:“你承认了。”
薄珏张大了嘴巴:“我承认什么了?”
赵清阁:“你追过林笺啊,我只听到你和她表白而已,你竟然还真的追过她。”
薄珏眼珠子险些掉地上:“我没有啊,我就是表了个白,那时候不是刚开完运动会嘛,那天晚上月色皎洁,在学校里碰到了,我就约她到小亭子,就是顺了一嘴的事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赵清阁长长的“嗯”了一声,抓住了重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细节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薄珏灵机一动:“实话给你说吧,那天晚上是我决定要和你势不两立的日子,所以才记得特别清楚,不但这段记得特别清楚,我还记得后来在你宿舍前面的垂杨柳遇到你了呢。”
赵清阁困惑起来:“遇到过吗?”
薄珏斩钉截铁:“遇到过啊!你是不是穿的一身黑,躲树影里吓我一跳,不过当时我没理你,你也没理我,我瞪了你一眼就走了。”
赵清阁评价:“幼稚,像你的风格。”
薄珏就势把这个谎编得再圆一点,故作不满道:“原来你那天偷偷听了墙角,还是说林笺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