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一头雾水,傻兮兮地摇了摇头。

李老头志得意满,颔首,“我忽然觉得你在这也不错了。对了,等会这儿东西搬完了,和前几天一样,去上面给我打扫房间。”

“好。”说完,罗根不自由地眼神闪躲了一下。

搬完东西,罗根抬起头看了看盘旋而上的楼梯,他犹豫了一会,没有马上上去,而是转身进了大厅。

掀开中国刺绣的布帘,罗根的视线落在挤满人的屋子里,他很快就看到了吉米,因为吉米正朝他走去,并目不斜视地进了厨房。

“两个一两是一号桌,二两素椒是三号桌,二两酸菜是七号桌,两份二两排骨的是六号桌,四号桌的客人已经催了两遍了,还有刚才的客人要二两招牌牛肉。”

吉米一口气不歇地说下来,把旁边的罗根听得一愣一愣的:“你都记得下来?”

吉米湖蓝色的眼睛在光线晦暗的房间里干净如玻璃:“很难记吗?”吉米从来都不用写菜单,别人说了他就能记下来。罗根深刻地发觉吉米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这让他这个“笨蛋爸爸”忽然有了危机感。

罗根不好意思说直到现在,他看那些东方人都还是觉得全长一张脸。话题扯远了,他刚才本来是……本来是……唉,还是算了。反正他现在很纠结,因为他在干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偷师。

每次打扫的时候老头都会让他在旁边等一会儿,而自从第一次看到老头打的拳,那些招式就好似刻进了脑海里,怎么都忘不掉。睡觉的时候,白天看见的动作就会一一浮现出来,一遍遍回放,他会忍不住让自己去试着从这些动作中汲取战斗的技巧。然后再想当初和老头对打时的情景,一点一点在脑内模拟,化解对方的攻击。

罗根知道,这件事是不对的。

但是一看到吉米,这件不光彩的事给予罗根的愧疚感就被对吉米的责任感给淹没了。怎么样都可以,他想要力量,去守护自己重要的人们。

提着水桶和抹布走进练功室,李老头像是专门等着罗根似的,背着手,赤脚站在房间中央,罗根发现老头今天给人的感觉与往日截然不同,平日里的李老头似乎是个再平常不过的老头子,像是一把入鞘的剑,感觉不到一丝锋芒,而今天,剑鞘被打开。

“我今天想松松筋骨,陪我打一场。打完了再擦地。”

罗根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头挑了挑眉,冷眼睥睨,“你不愿意?”

“不不,我陪你打。”还陷在云里雾里,罗根把清洁用具在墙角放好,才走到老头的面前。

越是走近,罗根就越感觉到压力,去掉了平日的伪装,老头肆无忌惮地向外发散着慑人的气势,这种气场与罗根不同,并不锋利也不危险,只是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你不知道他实力的顶点在哪,不可战胜的挫败感无法遏制地油然而生。

罗根努力将心头升腾起的畏惧之感压下,或许是曾在老人手下一败涂地,所以给他留下了阴影。多可笑,金刚狼居然会怕一个普通人类。好吧,其实说起来,他到如今的窘迫境地不就是被那些“弱小”的人类逼了的么。

罗根作出一个迎战的姿势,用深呼吸,让压在心上的沉甸甸的紧张感随着呼气被挤压出胸口。

“等等,忘了说,不准亮你的爪子。我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抓上一把。”

老头深深皱起眉,明亮锐利的眼神有如在天空中盘旋时瞄准猎物的鹰隼,他缓缓地亮出一个古怪的姿势,动作仿佛随意,但罗根发现他的上身稳固有如磐石,岿然不动。

“你先进攻吧。”老头淡淡的语气中充满自信。

罗根蓦地向前冲去,用力之猛好似地板都差点被他一脚踏破,他的右手紧握成拳,青筋突显,骨骼上的金属光泽仿佛透过皮肤,让他的拳头看上去坚不可摧。

老头额前的头发被拳风波及而略微飞扬起来,然而眼神依旧古今无波,悠悠闲闲似的。这一刻时间被无限拉长,老头伸出了手——这个动作似乎很慢,慢得即使旁观者也可以看清他的动作;这个动作似乎又很快,因为他接下了罗根的拳头。

老头的手掌轻飘飘地贴在罗根的拳头上,收紧,小幅度地晃动了一□体,以毫厘之差躲开了罗根另一只拳头的攻击,然后抓住罗根拳头的那只手攀缠而上,啪的一声扣住他的手腕,借力往前一拉,与此同时,老头屈起膝盖,狠狠地击中罗根的腹部。

罗根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普通人类也会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只是一击,就让他感觉内脏移位般,几乎要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这场打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几分钟。结束之后的罗根从地上爬起来,他暂时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只得伏在地上干呕着。

老头的语气冷冽如冬日寒风,“起来,继续。”

罗根抬起头,棕黑中的眸中掠过一丝野兽般的杀气。他是金刚狼,他绝不会轻易认输!他重新站起身,朝老头疾速袭去。

老头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搓掌成刀,击在他的手肘朝外的部位,传来的剧痛告诉罗根他的手臂应该是被折断了,“角度不对。”

罗根此时差不多已经打红眼了,他一个旋身,用另一只手臂朝敌人捞去,而那只刚刚遭受重创的手则像煮过的面条,软软地垂了下去。老头一个矮身,一个扫腿直攻下盘,将人掀翻,“力量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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