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浩眼底淡青,显是没有睡好,他两眼无神的跟着白以楼走到柴房吃了饭,便缩在柴房里眯着眼砍柴。

砍着砍着,白浩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来,于是有气无力的问:“昨晚那个青阳为啥放血在铁片上,你造吗。”

白以楼一派轻松的劈着柴,说:“血祭,以自己的血来巩固法阵之威,我看他想必还有别的打算。”

白浩:“比如?”

“比如什么。”白以楼淡漠地说:“不过是猜测而已,能给你说出什么比如,不然你直接去问青阳。”

“......”臭屁,白浩忍不住腹诽,却见白以楼一个冷漠的眼神丢过来,倏而意识到他听得到自己在想什么,忙讨好的嘿嘿一笑,岔开话题,说:“那他弄这个铁片是干嘛用的你有头绪吗。”

白以楼沉默了,他并不打算将阴阳潭中那股阴邪之气告诉白浩,因此也不会将铁片能吸收阴气的事说出来,毕竟两者皆有牵连,且让他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暂时不清楚他打算做什么,这几夜我会再去看看,你就不必再跟着我了。”

白浩巴不得不再去,于是老实的点头。

入夜后,白以楼又再子时潜进了别院,没有白浩这个拖油瓶在,他进屋也无需再开门,直接穿门而入。

此时离正子时还差一刻,白以楼便仍旧保持着隐匿状态,等了半会儿,青阳便杵着拐杖出来了。

只见他径直走向桌案,将箱子拿出,白以楼大致算了算时间,此时恰好是正子时,一天之中阴气最盛之时。

☆、第二十四章

只见他径直走向桌案,将箱子拿出,白以楼大致算了算时间,此时恰好是正子时,一天之中阴气最盛之时。

这道士竟选了这么个时间,还真是煞费苦心,朱砂本是灵物,混以人血做成的聚阴法器威力已是不可小觑,他竟还选了这么个阴气重的时机来制作聚阴阵,可见其心不小,白以楼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一时不能确定。

等到青阳拿出铁片后,白以楼便直接出了屋子,看来最近要密切注意这人,说不定他将会有所行动。

第二天中午,府中突然热闹起来,厨房里热闹得要命,甚至还多了两名陌生厨娘,甭说,定又是那白文昌回府了。

白以楼拍了拍白浩的肩膀,说:“你今日不去找青阳?”

白浩手臂软绵绵的举起柴刀,要死不活的砍下去,说:“不去,外面太冷了,不想去扫地了,扫帚都拿不住。”

此时已是隆冬腊月,天气越来越冷,夜里还会飘些雪花,再过不久就该过年了,白浩越来越不想做事,恨不得天天窝在被子里冬眠。

且前日做贼一般去了青阳的屋里见识到青阳如此怪异后,一来是心中有种背着朋友搞小动作的内疚感,觉得过意不去,二来是有些微的排斥,不怎么想见到青阳,总觉得他的举止很是怪异。

白以楼微微挑眉,说:“若是我让你去,你去还是不去。”

白浩无语的看向白以楼,眼神有些抗拒,不情不愿地说:“怎么总是我跑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冷的天,你不觉得冷我会冷啊。”

白以楼不再说话,埋头劈着柴。

对方二话不说的反应白浩反而有些心虚,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白浩就是觉得自己拒绝了他很不适合,虽然跑到这里来改命不是为了他白浩一个人,但怎么说也是在帮自己,白浩越想越过意不去,心不在焉的劈了会儿柴,才妥协道:“好吧我去。”

白以楼嗯了声,并未看白浩,后者见对方一脸大写的无所谓,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简直是个奇葩。

白浩一溜烟跑出柴房,顿时被冻得直打哆嗦,他扛着扫帚去了别院,刚扫了会儿地,屋门便打开了。

青阳道长站在门外说:“白小弟,天这般冷,进屋里来暖和暖和,院中不脏,不必日日都打扫。”

“好啊。”白浩一喜,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排斥感,颠颠的跑过去,将扫帚立在一边,跟着青阳进了屋子。

屋里很暖和,炭火烧得很旺,上面还烧着一壶茶水,很是惬意。

白浩窝进暖和的椅子里,舒服的叹了口气,一脸满足。

青阳给白浩倒上茶,不由笑道:“若是觉得我这里舒服,白小弟可时常来我处,待过寒冬也无妨。”

白浩闻言,心中颇为感动,他总觉得青阳道长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如今却被这白文昌害成这样,不禁有些感慨,他也不直接出口推辞,而是说:“有时间我就会来找你玩。”

俗话说三天一道金光照,一天三道狗钻灶,来得太勤,反而成了一种叨扰,即便是青阳道长不反感,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毕竟他背着青阳搞的小动作也不少,心里难免有内疚之感。

青阳道长笑了笑,牵动脸上皮肉,左边龟裂的肌肤里隐隐露出深红血色,黑洞一般的眼窝十分诡异,他从不在白浩面前遮面,白浩有时看到也难免显得不自在,但为了青阳的脸面,白浩一般都不会表现出任何反感之色。

青阳说:“最近倒是清闲了些?你不是说在柴房当差吗,这些日总见你跑来给我打扫院落,可是府中有人难为你不成。”

“谁能欺负我啊。”白浩不假思索的扯谎:“总是坐在柴房里也无聊,就是想多谋一口饭吃,帮人家做事偶尔还得些吃的,何乐而不为。”

青阳笑道:“白小弟还真是知上进,不过这天气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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