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难掩兴奋,查哈特的脸上透露出狂喜,就连覆盖着大半张脸的青色蛊兽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兴奋,泛出淡淡的红光,身上宽大的衣袍飞舞着渐与殿宇中的黑暗容为一体,映在宫墙上的影子逐渐扭曲成铜制妖兽们的同类。

东方的天狼落入黎明前的黑暗,不管等待的人愿意与否,天,终于放亮。

悉索,悉索--展昭还在蒙胧的睡梦之中,耳边却一直传来一阵轻微的翻动物品之声,不大却总在周围响个不停就像大半夜里老鼠在房梁上撺掇粮食。

“玉堂,玉堂……”终于受不了持续的噪音不得不自梦中醒来,习惯的一翻身手中摸到的却只是空了的被窝,便呼唤起本应陪在身边的人。经过一夜的好眠,他的声音不由得困倦中带着浓浓慵懒的鼻音,听得正在收拾包袱的白玉堂心突然漏跳一拍。

“昭,你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天才刚亮。”放下手里的东西白玉堂把展昭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又塞回去,想抱抱展昭但又怕他着凉,索性猿臂一伸把他连人带被子都一把抱起来靠在床头上,小小的屋子里立即充满催动人心的温暖。

“玉堂,你怎么起这么早?”倦意未消,展昭任白玉堂把他粽子似的抱着,找到个舒适的姿势打个呵欠还想睡。

“昭,你还记得昨天你答应过我,今天就要启程回中原的事吗?”

“……恩,回去?我们要回去了吗?那包大人……”

“昭,昭!昨天你不是已经答应我,要随我离开这里好好调养身子吗?还有,我们的孩子……”听到展昭似乎把昨夜生死一线中答应自己的事全忘了,白玉堂急了,手不自觉的伸入被中抚上展昭平坦的小腹,结实劲瘦的触感下他已经能感受到属于另一个小生命的脉动,着迷的来回抚摸着。

“玉堂……”棉被下忽然传来轻轻的震动,白玉堂立即紧张的抽回手改用双掌拍在展昭背心,为他源源不断的输入灼热的内力。

“包大人……”

“什么?”

“这几天,我想好了。等以后我的身体好了,我们还有机会带着儿子回中原,也可以去看包大人的。毕竟,他就在京城,不是么?”

“啊?”白玉堂傻了眼,这是?

“都是我不好,玉堂,让你担心了。”展昭见白玉堂一脸的难以置信,一抹笑纹在眼角边逸开,让他鬓上的几许华发也染上飞扬的神色。

转过身主动让双手攀上白玉堂的双肩,展昭一双墨瞳里尽是如水温柔。

“那个时候在冲霄楼里,我本已经不打算活着回来,因为那里的火,那里的箭,那里的铜网阵,在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真的是可怕,比传说中还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所以我本来抱着的一点活着回去的希望也在铜网阵里化成了泡影。”

“但是,当我看着火海从下面就这么包围过来,身上已经痛得弄不清到底哪里在痛的时候,却又害怕了。我怕我就这么在那里死了之后,我对你的心意却还没有说出口,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气走你,你扫了我的酒菜也是关心我才气我。我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狠心的要离开你?天知道,我的心那时候简直要裂开来,我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痛,直到头顶上的铜网阵突然压下来,我慌极了,但却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它直直的往我身上砸过来,然后就是天塌地陷……”

“昭,昭,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怪你,你没有错,你没有错!这一切只因你太爱我,可我却还像个傻瓜,只知道气你,捉弄你……”

第一次听展昭主动提起当年的往事,心中塞满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伤痛的情绪,都化作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展昭的肩头。

“玉堂,你怎么哭了?真傻,这可不像你……,一个大男人哭鼻子,多羞啊?”抬手去拭他眼角的泪却发现越是想拭去,就落的越多。

“什、什么?说我哭鼻子?你这只臭猫,还不知道都是谁害的,害我这几个月来,就把我一辈子的眼泪给流光了!”发现展昭在耍他,白玉堂干脆耍赖的就把眼泪鼻涕直接往那人的身上蹭,立刻一件好好的衣服就变成了他白大老鼠的鼻涕巾。

被白玉堂蹭的痒痒,展昭不由得呵呵笑着在躲。但躲是在躲没错,只是他躲闪的方向却是朝白玉堂的怀里躲,这简直无异于羊入虎口,让白玉堂虽停下了咯吱他的动作,却在怀中人的唇上偷了好几个吻。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一定要在得知包黑……啊不,是包大人即将出使辽国后,就一定要在熵阳城见他,就不能等到回去了?你可知道那时候我,那时候我好不容易在辽国鞑子的队伍里找到你的时候,看着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还以为你已经……要不是知道你还活着,我们现在,就在阎王殿里做了对亡命鸳鸯!还有,孩子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那么久,啊!?”狠狠的在展昭的嘴上一阵乱咬,满意的看着他的双唇终于有了淡淡的粉色,才一脸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就给你继续的样子瞪着还在喘气脸颊也染上薄红的展昭。

“我以为……,我以为那时候我会死,我抱着今日睡过去也许明天就再也醒不过来的心情,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见见包大人,玉堂你知道我从很小就没有了亲人,所以包大人对我,就像是我的父亲。而那个时候,就算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有孩子,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怕你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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