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太爷苦笑了一下,将药箱打开,里头脉枕、金针等物一样样摆得整整齐齐,仿佛药箱的主人正要提起它出门行医一般。那套金针已经过了十几年,依然亮闪闪的,显然是有人天天擦拭。
“伯父——”蒋锡手微有些颤抖地伸过去,“您怎么——”怎么从来没有把这个药箱给他看过呢?
“这药箱还是你祖父做的。我和你父亲到了十五岁,第一次跟你祖父出门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药箱。”蒋老太爷也伸出手抚摸着药箱已经被磨得光滑的棱角,仿佛摸到了弟弟年轻的肩膀,“这药箱拿回来的时候,里头被人翻过。”
“翻过?”蒋锡敏锐地皱起了眉,“是谁?他们在找什么?”
蒋老太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只知道连药箱夹层都被翻过。”他虽然把里面的东西都整理过,但什么痕迹也没发现。
“那伯父你刚才说太后——”
蒋老太爷默然片刻,缓缓道:“贤妃是于家人害死的。”他不能说药是小于氏换的,也就只能这样含糊地说一句了。
“是太后——”蒋锡有些疑惑,“她该害死四皇子才是……”
蒋老太爷叹了口气:“贤妃死了,定北侯府远在西北,四皇子一个幼儿,在宫中没了母亲保护,还有活路吗?否则皇上也不会将他送到西北去了。”而且是才八岁的时候,一能经得住路途上的颠簸就急急把人送了过去,还不是怕自己一旦薨逝,四皇子就没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