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睡了。”司徒翻身睡觉。
陈彦出去了。
五分钟以后,猪蹄的香味就飘了过来,香喷喷的,司徒睁开了眼睛。
陈彦没多久就进来了,给他拿了香喷喷而且是早上啃了一半猪蹄,放在床边。
“以后晚上吃清淡点的,容易高血脂。”陈彦说完就走。
司徒翻了翻白眼,抓起蹄髈就啃。
一连几天,司徒的夜宵都是陈彦给他热的。司徒白天的时候见到洪婶他们,问陈彦怎么值夜班了,洪婶直说陈彦自己要上夜班的,上午有急诊病人他才来,一般下午才出现。
“哎呦,司徒,你看陈医生会不会是太辛苦了?我看他这几天气色不好,整个人都不太对。”洪婶神神叨叨的。
司徒皱皱眉头。
半夜里,司徒吃好陈彦给他热的夜宵,装作睡着,其实睁着小眼睛在床上捂了快两个小时,人都快熟了。本来想去办公室看看陈彦在搞什么鬼,刚要下床,发现自己病房的门开了。
“呲啦——”一声,木板门发出很小的声响。
司徒在被子里抖了抖,以为是闹鬼呢。
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司徒憋着气,没敢动。
发现那个人在自己病床前站了会儿,也不开灯,就站了一小会儿就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边的沙发上,然后有人躺下的声响,好一会儿,有人的翻身的声响,然后又过了好一会儿——不远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呼吸声非常的熟悉,司徒稳稳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又过了二十分钟,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抬了起来,去看那个沙发——
沙发是他嫌弃总躺在弹簧病床上不舒服让龙九他们给他送来的高档货。
沙发上躺着个穿白大褂的人,蜷缩在一起,长长的头发把脸盖住,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头。
窗外,月光洒着银色的光亮照在沙发上,陈彦紧紧锁着眉头,逃避着梦里的人。
女人挺着肚子,拿着刀在医院门口疯狂地追他,男人哭丧着脸,问他为什么要如此狠毒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有个没有脸没皮肤的通红的婴儿在地板上爬出一道血印子——
“不要——”
陈彦猛然坐起。
身上一身地汗,天还没亮。
还好。
陈彦看了看表,睡了四个小时,比昨天好一些了。
转头去看病床上睡着的人,司徒晟顶着一颗大脑袋睡得四仰八叉的。
陈彦轻轻地下床要离开。
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多了一条毛巾被。
☆、第20章 我乐意
从鬼节开始陈彦整夜整夜地开始做噩梦,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几天下来人就扛不住了。换成晚上值班,白天睡一会儿,这才好转了起来。
陈彦怕鬼。
晚上住在小平房里没有了隔壁领花看电视的声响,全身都会发毛不自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冷清清的他也不敢多呆,晚上的时候会跑去司徒的病房里躺一会儿。
司徒这人睡得特别死,那么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在那里,陈彦也就不那么害怕地能睡上几个小时。
……
“老大,陈彦的确是个钙,很彻底的那种。”
司徒在海边支了个阳伞,戴着墨镜,吹吹海风,啃一个肯德基全家桶。
齐骥家的那条小黄狗就摇着尾巴蹲在他的身边,吐着舌头苦哈哈地看着他手里每一个动作。
下午三四点钟,海面上平静异常。不大的小浅滩上舒舒服服的温度把人吹得浑身舒爽。
“重点,女人和那个孩子怎么回事”司徒随手把鸡骨头往海边一抛。
哗啦啦啦——小黄迈着帅气的步伐剑一般地冲了过去,骨头还没落地呢,它已经在二十米开外摇摇尾巴,吧哒吧哒啃得更欢乐了。
龙九手里拿着可乐,也戴着眼镜,想着要怎么说陈医生的事。
“陈医生读的是那个本硕连读的中医药临床医学,毕业以后去了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然后和他们主任一直有那种关系,主任一年前结的婚,他还当的伴郎。结婚以后关系也没断掉,然后主任的老婆知道了,那时候挺着大肚子好像是抓到两人开房,孩子第二天就没了。”
“咕噜咕噜……”司徒喝了两口可乐,嘴里透心凉,脸上皱了皱:“好狗血。”
“呃……老大,还真是哦。”龙九给司徒点上烟:“那女的家里在市里挺吃得开的。那个主任现在还好,陈医生就不太好,事情发生了以后就调去一个小医院,那个女的一直在收集证据要告他。有点彪悍的。”
“啧啧,那个主任无能呀。”司徒抽烟吐气,看看大海。
“好像蛮孬的,现在都听老婆的,每天在医院大楼里做手术,人也见不到。所以具体还不好说。不过听说那个张主任最近遇到点麻烦,好像女方家里再帮忙四处打点,具体的得再去问问。”龙九说:“老大的,你看……”
“看什么看?”司徒笑。
“啊?我以为老大要出手——”
“人家家事,懒得管。”司徒撅撅嘴,把鸡骨头又丢得老远,小黄又欢快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