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包包叭啦一声,支起了整块窗木,手中的松胭灯伸了出去,呼啦啦向左,呼啦啦向右,就连上边下边都没有放过,松胭灯的火苗被上下左右的风一吹,窜起一阵又一阵呛鼻包咳嗽着回头道:“没有啊,妹妹,外头落雪了,加上风大,兴许是风夹着雪花打到楼廊上的声响,别说兽能上楼,廊上白茫茫一片,就连人的脚印都找不出半个,不信你过来瞧瞧,你瞧仔细了,安心入睡就不会担惊受怕了。”
钱思语慢吞吞的轻移莲步,接过麦包包递来的松胭灯,小心翼翼地把手和脑袋探向窗外,果然是雪下厚了,寒风夹着雪花尽往楼廊上飘飞,就在她探头的时间里,有几片雪花跌落在她的脖颈上,刺骨的冰凉害她脖一缩,手一抖,手中的松胭灯不慎掉进了楼廊的积雪,顿时腾起一股刺鼻的青烟,她缩回窗内道:“糟了,姐姐,灯掉出去了。”麦包包站在一片漆黑中摸索道:“我去点另一盏,妹妹你别怕啊,站着别动,屋里马上就见光明了。”待麦包包点燃了屋内的另一盏松胭灯,她和钱思语同时发现窗外似乎也有着微弱的亮光,屋里屋外闪动的亮光里,一阵青烟越发浓烈的往窗内飘进来,隐约带有一丝焦臭味。钱思语不知哪来的胆量,迅速探头出窗,看见掉落松胭灯处的楼廊积雪正消融出一小块范围,而那一小块范围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缓慢的燃烧,她惊叫道:“姐姐,糟了,走水了姐姐。”麦包包闻言抄起门后挂着的圆匾,拉开木门,冲到楼廊上对着起火的地方,一阵狠力的扑打,打着打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冲屋内喊道:“妹妹,你移灯出来照照,我未曾在此堆存杂物,何物走水啦?”
‘咯咯咯’的敲击声在麦包包的脚边响起,麦包包都吓了一跳,钱思语更是吓得光在窗内举灯,早忘了把灯送出去给麦包包照着,麦包包抬起圆匾照着脚下的东西又是一阵狂打,直到觉得手里的圆匾都变了形状,这才停下手来,细细一想,又觉得更加不对劲儿,那‘咯咯咯’的敲击声,像极了人在极度寒冷之下,浑身发颤所引起的牙齿磕碰之声,莫非她打的是人而非邪魅?她倾身趴上窗台,一把抢过钱思语高举的松胭灯,往脚下一照,黑乎乎糊作一团,又被她大力敲打之后,乱如麻草的好像是人的头发,她把灯往窗台木上一放,示意钱思语用手挡着风,双手往脚下扒拉开厚厚的积雪,果然在她的楼廊积雪内藏着一个人,等她把雪中人的身体完全扒出来之后,不禁傻眼了:“妹妹,是破书回来了,怎么会是她睡在窗下呀?这这这,都冻坏了吧,你看她这头发被你一盏灯掉上去,烧得七七八八,又被我用圆匾狂拍了几次,这这这,不死也昏迷了,你你你,快出来搬我抬抬,她好沉。”
潘小溪冻僵的双手死死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麦包包和钱思语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法把那小木盒从她怀里取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连人带小木盒给移回了屋内,说好听些叫移动潘小溪的身体,说实在些那叫一个在前面拼命扯,另一个在后面拼命推,三人进到屋内,关紧了门窗,麦包包到土炉边生起了炭火,钱思语则满怀愧疚的跪在地上,半搂着潘小溪冰冷的身体,伸手轻轻地将潘小溪仅存的乱发,细心的捋顺,那脑袋边烧糊了一小块的焦发糊成一团,隐约可见一些浅红的皮肉,加上麦包包发狠力的敲击之下,潘小溪的额角几处都渗着一些细长的血丝,钱思语心疼得双目泛泪,颤抖着手指几次想触摸又不敢触碰,只得暗暗掉着眼泪,默默的呼唤着:“小溪,小溪你醒醒。”
麦包包架上陶罐烧水,急急忙忙跑过来给潘小溪搓揉起手脚来,直到指下有些微微的热度传来,又赶紧去揉拍潘小溪的脸和身体,钱思语帮不上忙,只管坐在边上嘤嘤啜泣。窗外风雪交加,屋内忙活着的人急汗如雨下,漫漫寒夜,冻伤的人毫无知觉,心痛的人连声哭泣,救治的人手忙脚乱,这万恶的冬天啊。
☆、第72章 逼婚还是求婚
潘小溪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是觉得头痛欲裂,昨天她一手搂住小木箱,一手攀着绳梯,简直是挪步上楼的,加上飘个没完没了的雪花,身体是又冷又累,手掌心那是又麻又痛,本想坐在窗下歇一歇的,谁曾想这乌七嘛黑的天,就是黑着催眠的,一下子就睡了过去,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