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还去了杏庐。许先生看到他拎着甘草和红橘高兴地从柜台后面蹦了起来,他喜盈盈地接过药材,毫不客气地一口气又提出了更多的要求,血灵芝,乌灵参,仙人脚,绿石斛,肉苁蓉,榴莲……
榴莲?!
好不容易告别难缠的医痴许先生后,叶剪秋最后一站来到李氏家。
李氏精神仍不太好,正坐在院子的小桌边慢慢地织着一件毛衣,她感觉到这细小木棍儿磨成的毛衣针怎么沉甸甸的,她有些力不从心。
见到叶剪秋上门,她起身招呼:“小秋,过来坐。”
“婶子,身体如何?”叶剪秋坐下看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额头虚汗不止。
“没有力气,也吃不下饭,不过比前几日要好。”
“休息一下吧,天热,织毛衣手心总出汗。”
叶剪秋其实是来问行程的,如果李氏决定去玉谷县,那他得安排好时间。
“婶子,我们何时去玉谷县找静石伯伯?”
“等婶子精神好些了再去,否则一坐马车总是吐,根本坚持不到地方。”
“嗯,等婶子好了可去农场找我,我以后就在那里上工了。”
“府里安排你去农场?那可离婶子远了……”李氏听叶剪秋说过农场的事,没想到这么快这个孩子就要去那里上工了,那她们见面就要少很多。
李氏心里很失落,但是她脸上没有丝毫显露。
李氏将毛活放到针线筐里,问道:“小秋,上次的婶子织的毛衣那司徒大人穿了没有么,效果如何?”
叶剪秋摇摇头:“他很忙,没有时间。”
司徒瑾足足在屋里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连衣服都没换就走了,这样的司徒瑾实在让人心疼。叶剪秋很想跟着他走,不管有多苦,他都能陪伴。但是司徒瑾下令让他要去农场干活,他不想违背对方的意愿,看起来司徒瑾很重视农场,农场的活干好了,也算是替司徒瑾分担一部分压力。
李氏看着叶剪秋失落的神情,立刻明白了些什么,她安慰道:“咱们这里早晚冷热差距太大,毛衣没有皮袄穿上方便。太阳出来后,就得换掉了,挺麻烦的。”
“嗯,只能穿一小会儿。”
“小秋啊,你定是听过那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意思就是说,武将大多性格直爽,不喜欢拖泥带水。小秋是个细心的孩子,遇事要春风化雨,切不可激他。”
“我明白。”
叶剪秋心里一阵阵暖流,李氏贴心慈爱的如同姑姑。
看着叶剪秋的表情仍郁郁寡欢,李氏道:“小秋,婶子总觉得你有些孤单,你这个年纪应该有开心的笑容。也许你应该多交几个意趣相投的同龄朋友。闲时可一起小聚,谈天说地,小酌浅饮,也或者结伴郊游,一起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视野开阔处,心情就会舒畅。”
“婶子……”
“小秋,与好友同行,如雾中穿行,虽不湿衣,却常滋润心田。试试吧,也许有谈得来的好朋友可以常常陪伴你左右,带到婶子这里,婶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谢谢婶子。”
叶剪秋很感动,李氏总是让他感到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