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好的树,怎么就死了呢?

那个时候,许梓然搞不懂这件事。

就好像现在,她也搞不懂,活的好好的人,怎么就被捅了一刀,然后重生了呢?

好吧好吧,捅了一刀又重生,应该算她赚到了吧。

许梓然摸了摸又开始痛起来的脑袋,倒吸了一口冷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是梦还是真实的人生,总归都得好好的活。

她刚想扶着栏杆往前走,身后就有人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把一条围巾塞进了她的怀里。

与此同时,那人冷硬地说了句:“英语老师叫我送你去医务室。”

许梓然捧着白色的棒织围巾,看见绷着一张脸的裘郁柔。

她顿时觉得神奇极了,她记忆中还是二十九岁的裘郁柔,中分长发气场强大,涂着像是血一样的哑光口红,口袋里总有一把外科手术刀。

但是现在的裘郁柔穿着校服,身影又瘦弱又单薄,只是脸蛋还是漂亮,眼神还是清澈,因此虽然面无表情,也显出一种未染纤尘的楚楚可怜。

一个楚楚可怜的裘郁柔,许梓然想到这一点,觉得又诡异,又有点期待。

她几乎已经忘记原来高中时代裘郁柔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依稀记得,对方是个特别好的人,基本上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

但是那个时候的许梓然和裘郁柔的关系只能说一般,倒是后来升上大学之后,其他的同学不管曾经关系多好,都渐渐断了联系,裘郁柔反而是少数几个一直和她保持联系的人,于是两人也愈渐亲密。

虽然作为一个外科医生,对方应该非常忙才对,但是每次和裘郁柔聊天,许梓然都觉得放松又愉悦。

这大概事因为她们有共同话题。

不过那个时候的裘郁柔,已经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御姐模样了,也不知道中间受了什么刺激。

裘郁柔在许梓然转过身来之后就松开了手,没想到许梓然自然地靠过来挽住她的手臂,那虚软的身体便倚在了她的身上。

裘郁柔没想到这人居然那么不要脸,第一反应便是推开,但在她付诸行动之前,许梓然便抬头软软地说了一句:“谢谢哦,本来我一个人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呢。”

因为鼻塞而有些含糊的声音又细又软,像是刚刚出生的奶猫,再加上许梓然身材娇小身形瘦弱,白皙的面孔上嵌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来惹人怜爱极了。

裘郁柔犹豫了三秒,便错过了推开最好的时机,再这么做,便显得又不自然又奇怪,因此干脆默认,扶着许梓然往医务室走去。

但是她心里还是不免地想:这个人太奇怪了,明明早上还在对她翻白眼,为什么下午就变了个样子?

殊不知,许梓然心里在想:明明印象中高中时代的裘郁柔对她百依百顺温柔贤淑,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有点讨厌她?

第二章 一个系统

很快许梓然就知道,裘郁柔讨厌她这件事,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她们从高一所在的一号楼三楼走到医务室所在的三号楼一楼,裘郁柔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就算她自顾自已经问了很多问题。

比如说——

许梓然:“唉,没想到会感冒的那么严重,不会传染给你吧?”

裘郁柔冷漠脸:“……”

许梓然:“口好渴啊忘记带杯子了,不知道医务室有没有。”

裘郁柔冷漠脸:“……”

许梓然:“……额,天气有点阴啊,明天也这样么?”

裘郁柔冷漠脸:“……”

许梓然终于无话可说。

她绞尽脑汁,终于记起了一丝对眼下这个情况的记忆,如果说现在是高一刚分班那个时候的话,刚刚成为同桌的她们俩似乎确实有一段比较冷淡的时期。

这也很理所当然啊,刚刚认识的人,难道还能立马很热络?这又不是已经身经百战的成年人,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很青涩害羞的好不好。

但是,眼下的冷遇,看起来可不是青涩害羞能解释的。

许梓然想着自己过去的为人,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有点自命清高,但是人最难有自知之明,要是硬去想自己到底有哪里做的不对,还是十年前的自己做的有哪里不对,也实在太难为人了。

她想来想去想不到,再加上头疼欲裂,便干脆也不想了。

两人冒着冷风好不容易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门关着,裘郁柔抬手敲了敲,没人应声。

她顿时面露犹豫,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许梓然看的纳闷,完全不知道裘郁柔在犹豫什么,直接抬手把门给打开了。

房间里开着空调,比外头暖和的多,许梓然乐的立马往里头钻,裘郁柔却立在原地,不敢进去:“里面没人,我们这样进去不好吧。”

许梓然现在细胳膊细腿儿,力气却不小,一下子就把裘郁柔拉了进来,边关门边说:“怕什么呢,肯定上厕所去了,要不就是倒茶去了,你这样开着门把热气放跑了,等会儿医生回来还不开心。”

听闻此言,裘郁柔倒是打消了开门再出去的念头,只是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

许梓然瞥了裘郁柔一眼,暗想:高中时候的裘郁柔原来那么磨磨唧唧,一点也没有后来那么有趣。

那么说来的话,关系不好,也情有可原。

许梓然边这么想着边坐在沙发上,因为室内的温暖静谧,而渐渐舒爽起来,浑身放松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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