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

“诊脉?可是小二媳妇被韶儿过了病气?我就说这丫头不该往前凑,不行,我得去看看!”老夫人一听小孙媳妇也病倒了,立时坐不住了,要起身前去探视。

不过,她并没去成,被许涵正并一干丫头婆子劝住了,不过老夫人担心不已,派了心腹的婆子代她去照看,随时报告。许涵正见此情形,心下觉得自己知道的这个秘密更棘手了。

观老夫人的形容,明显很喜欢这个冒名进来的人,如果老夫人不知道此子的身份,拆穿之后老夫人伤心是必然的了。许涵正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试探一下老夫人的态度,“老夫人切莫过于挂心,之前我为韶儿诊脉的时候也一并为二少夫人诊视过,只要按时用药,二少夫人也很快就会好转的。”

老夫人闻言安心许多,又吩咐身边伺候的人去厨房准备膳食,务必要做些适合病人入口的饮食。

许涵正在一旁提了几个食补的方子,让丫鬟照着方做了,“我观二少夫人的脉象,早年似乎被伤过,阴阳不调,于子嗣似乎颇为艰难。”

老夫人叹口气,“这小二媳妇也是个命苦的,早年在娘家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投奔了亲戚又是个见钱眼开的,嫁进府里来,小二又被皇上安排了差事……子嗣一事,左右已经有了韶儿在,若是真的子嗣不昌,那也是天意,相信她如此疼爱韶儿,韶儿将来也会让她颐养天年才是。”

老夫人的话让许涵正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不在意子嗣,老夫人这是知道啊还是不知道啊?好在,老夫人接下来的话给许涵正指了条明路,“只是,许先生医术高明,既能探得病症,想来也有法子医治才是,还请许先生费心,为小二媳妇调养一番,子嗣一事虽不能强求,但总要尽了人事才好。”

许涵正沉吟一番,才道:“二少夫人的身子……涵正怕是心有余而力不逮……”说着,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

老夫人朝堂上受过封赏,战场上杀过敌人,后宅里更是掌过权柄,虽然张家人丁简单,没有婆媳妯娌的争斗,但是老夫人该有的见识都不少,自然知道许涵正这是有话要说了……

☆、第十五章 解释

老夫人看明白了许涵正的眼色,知道许涵正有事不方便让外人知道,而这事儿还关乎小二媳妇,老夫人自然不会慢待,寻了个借口就让身边的人都退下了,之后才开口问询:“许先生,有甚需要只管开口说便是。”

许涵正犹豫了一会儿,仍不知如何开口,他虽然自诩文采fēng_liú,但是这说话不比做文章,不是文采好就行的。老夫人再三崔问下,他才含含糊糊地说:“世人都以‘牝鸡司晨’来讽刺女代子职……”许涵正本是想说的婉转些,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发现了不妥,老夫人先夫早逝,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人撑起来的,他这话说的有讽刺老夫人之嫌,连忙起身告罪,“涵正并无它意,还请老夫人宽恕涵正言语无状之罪!”

老夫人隐隐约约察觉了许涵正要说的话中的含义,遂顾不得追究许涵正说话不得体,只让许涵正把话说清楚。许涵正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牝鸡司不得晨,公鸡自然也生不了……蛋……”

“你是说……”老夫人不自觉地站起身,眼光灼灼地盯着许涵正,之前刻意隐藏起来的、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气势外放让许涵正压力颇大,艰难地点点头。

心中的想法被证实,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果然是我老张家杀孽太重,遭到报应了吗?”

“老夫人此言差矣,若是胡虏不存侵占之心,张家诸位先人怎会大开杀戒,张家时代忠勇,抗击胡虏,护佑我朝万千百姓,怎可说是杀孽?”自知自己的言语对老夫人刺激太过,让老夫人想左了,许涵正连忙起身劝导。

“我以为,我以为,那个孩子是个好的,我家小二是个有福的……谁曾想……”老夫人握紧拳头,心底不知是悔恨给小孙子找了这么一门亲事,还是憎恨屈羽骗了她。

“老夫人,这内宅之事,涵正本不应该多言,只是这事儿既然是涵正发现的,涵正有几句不当的言语,还望老夫人听取一二。”许涵正见老夫人点了头,才继续说:“此子身世或是编造,但身上旧伤是真,想来可能真如老夫人所说,是个苦命的孩子,这番伪装成女子嫁进府里许是有苦衷的。加之,老夫人说这孩子的‘亲戚’是个见钱眼开的,许嫁进府里不是这孩子的本意,只是反抗不得而已。再说,此子入府以来上孝祖母,下护子侄,若是出自本意,大抵也是心中有愧吧。不论如何,此时还有不少人还盯着张家,还请老夫人为韶儿多做打算,万勿因一时之气为张家招来祸事……”

许涵正越说自己越觉得不是个味儿,事儿是他捅出来的,现在反而要人家装不知道……只是他不认得猪八戒,否则必引为知己,同样的里外不是人啊!

老夫人萎顿了不少,“依照许先生之见,该当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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