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到了。”马夫稳住身形,勒住缰绳。
“恩,你去让此间的知县出来见我。”朱绶吩咐道。
朱绶就这么大喇喇的坐在马车里,不过朱绶这样笃定的态度也让宋离的心里产生了几分怀疑。这朱绶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县衙这样放肆。
“什么人竟然敢打扰本官午休,信不信本官让人把你拖出去鞭打三十大板?”知县沈安正在美人怀里安睡,突然被人叫起来自然是不高兴的。
“大人,那人或许有些来头。”徐师爷附耳道。
有些来头?一辆破马车能有什么来头?肯定是骗自己的。沈安无暇细想,招呼衙差把人从马车里面带出来。他倒是要看看这儿胆大包天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你便是怀安县的知县?”朱绶正慵懒的依靠在江大竹的肩头,右手还环着江大竹的腰肢,虽是这般慵懒的样子。但是神色却是威仪端方,神色睥睨。
徐师爷一看便知道这人恐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
“大人,这人咱们惹不起。”
沈安显然没把徐师爷的话放在心上。
“你是何人?见了本管为何不下马车?”
朱绶抬了抬手,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指了指宋离,“你可认识她?”
沈安这才注意到原来旁边还坐了一个小姑娘,“不认识。”
“你刚封了她家的店铺,怎么转眼又说不认识她了?”
封了店铺?朱绶这么一说,沈安倒是有些印象了,那是温逹给了自己五百两银子找自己帮的忙。不过沈安认为不过就是一个乡下丫头,自己想要对付她有的是办法。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己看不上眼的乡下丫头居然会找了人来帮忙。
“你是何人?本官如何做事,与你有何干系?”这人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自己是一县之主怎么在他面前却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
“师爷,找衙差把这捣乱的人赶走。”沈安不耐烦的摆摆手。
徐师爷有心劝诫几句,但是沈安眼下根本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过须臾,便见一行衙差来到马车跟前。
“衙门重地,怎可再次捣乱?”领头道。
若说方才朱绶的神色还有几分暖意,那么现在便是如寒冰入骨。
“这样的知县,看来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江大竹知道朱绶这是发火了,“他是知县,说不定有些事情忘记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好好同他说话便是了。”
朱绶对于江大竹似乎很是在意,江大竹才只是这么一说,朱绶原本暴怒的样子不见了。
“也罢,原本就是我没有说清楚,也怪不得旁人。阿大,把令牌给他看看。”朱绶道。
沈安对于朱绶这样的态度自然很是不喜欢,但是当他看见那漆黑如墨的令牌时,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少将军。”沈安颤声道。
朱绶微微点头,“既然你认识这令牌,那该怎么做自然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令牌代表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这令牌代表了什么。沈安才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
“少将军放心,卑职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绝对不会让少将军您失望的。”沈安也只是曾经听闻过这位少将军,听闻这位少将军极为受当今圣上的宠爱,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骠骑大将军,统领十万大军。
若单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这位少将军的父亲确实朝中的司马大将军,掌管朝中五十万大军。姐姐更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家中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要是旁的也就罢了,可是这位少将军在战场上几乎就是所向匹敌,令敌人闻风丧胆。
传言他治军之严能让堂堂七尺男儿胆战心惊。这样的人物出现在怀安县,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害怕。而且温逹当初不是跟自己说,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没有什么背景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有少将军在背后为她撑腰,谁又敢得罪她?
“卑职不知道原来少将军与这位姑娘熟识,定然是下面的人听信谗言,所以才会误导了卑职。卑职立马就去彻查这件事情,一定会给这位姑娘一个公道的!”沈安现在只求自己能平安度过这一劫,至于其他的现在根本就想不到。
“是吗?原来知县是听信了下面人的谗言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不过你如此容易听信他人的话,看来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彻查一番了!”
朱绶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安,这人敢在自己面前耍小心思,还真当自己是好糊弄的不成!
沈安双腿发颤,牙关发寒。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今天除了保不住乌纱帽,就连自己这条命都保不住了吗?
沈安噗通一下跪在朱绶面前。
“少将军饶命。”
“饶命?不知道知县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朱绶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人的人?”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沈安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千张嘴巴,可是沈安也知道就算是自己长了一千张嘴巴,在朱绶面前只怕也是无用的。
“大人,当初您是听信了别人的话才会误会宋姑娘的,相信只要大人你跟宋姑娘解释清楚。宋姑娘自然会大人有大量原谅您一时不查的过错。”徐师爷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这话说出去触怒了朱绶,那么就算是自己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但是要是自己不赌这一把说不定自己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