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庭登基不过大半年,已经渐渐在朝堂上积威。现在,再无人以为这个皇帝好欺负,能成为他们的傀儡。
一些老臣不由感慨,不愧是皇长孙,被武宗和光穆太子亲自教养,当皇帝培养。
大宝和小宝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养在了德王府,朝臣们对德王受皇帝陛下宠爱信任的程度又有了新认识。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封蔚只会带着孩子疯玩,教导太子启蒙的并非什么大儒,而是余柏林。
余柏林得了解元之后,帝后二人觉得有才不在年高,余柏林师承张岳,做太子启蒙足以。
太子启蒙本就用不着那些大儒。带太子再长大一些,再择东宫辅臣即可。
余柏林接手太子的启蒙时,没想过推脱。
他已经打上了皇党和德王党的印迹,洗都洗不掉了。
不过是再打上□□的印迹而已。
都说三岁看到老,大宝目前表现出来的品德脾气,稳稳当当继承王位轻而易举。
能和下一任皇帝搞好关系,何乐不为。
好吧,现在说这些早了些。只说皇帝的信任,对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寒门士子而言,最为重要。
他既然选择做官,一身荣辱都将系于皇帝身上。
做好一头栽进皇家这趟浑水之后,余柏林对另找下人一事便搁置一边不再提了。
家中下人,就由着封蔚和皇帝随意安插。全是眼线,他还更安全一些。
反正这些人服侍人挺专业的,这么高素质的下人,他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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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二人将两位皇子送出宫,自然是因为他们要对后宫出手了。
大宝小宝刚送走几日,成皇后在何贵妃再次挑衅她时,冷笑着让人按着何贵妃打了板子。
即使是贵妃,也不过是皇帝的妾而已。就像是正室有权力发卖妾室,成皇后作为皇帝的正妻,在妃嫔对她不敬的时候,一条失仪的罪名,足以惩治。
成皇后坐在上首,看着趴在地上疼的发抖,满脸泪痕的何贵妃,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
“你居然敢……太后不会放过你的……何家不会放过你的……”何贵妃咬牙切齿道。
成皇后轻笑道:“本宫可以罚你板子、罚你跪、罚你关禁闭。太后却不能罚皇后。她最多只能训斥本宫,去陛下那里告本宫。可是,陛下会听吗?”
至于何家会不会报复自己娘家,呵,当年先帝打压先太子一派时,自家已经化整为零,退出朝堂中枢,要么外放要么直接辞官。
现在有陛下庇佑,还能比当年更差?
“后宫之事,前朝怎会得知。”成皇后站起身,旁边宫女替她整理衣裙,“你大可以往外递消息,若被本宫抓到你私|通前朝的把柄,本宫也好赐你鸩酒白绫。”
“既然你提起太后,那本宫就走一趟吧。”成皇后垂下视线,微笑着看着何贵妃,“扶贵妃回去,宣御医给她好好看看。这么个美人儿,要是落下什么疤痕,本宫也心疼。”
宫里成皇后养好了身体,整顿好了宫务,终于开始发威,宫外大宝团在余柏林怀里,悄悄说着自己的担心。
余柏林并不想听后宫那些事,可不但大宝说,封蔚嘴里也不把门,一大一小一起抱怨,余柏林按着眉头,十分郁闷。
最终他也淡定了。他连贵妃追杀皇子王爷都见过了,不就是皇后开始反击了嘛,这也不算什么阴私。
对于大宝的担心,余柏林认为并不需要。
只要贵妃和太后不像历史上一些垂帘听政或者直接登基的女人,那么,她们所有的权力都是来自于皇帝。
特别是何太后和皇帝不但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恩情在,她这个太后若要保证自己过得舒心,低调恭顺是必须的。
她们倒是想着自己还有何家做靠山,皇帝不敢拿她们怎么样。只是这样,就把她们自己立在了皇帝的对立面上。除非何家能扳倒皇帝,不然她们绝无好日子过。
可何家能扳倒皇帝吗?
看看封蔚越来越嚣张,就知道绝无可能了。
被余柏林安慰了之后,大宝也放宽心,恢复了小孩子的活泼。
恰巧封蔚忙碌起来,王府人来人往很是喧闹,大宝小宝在余柏林面前活泼黏人,但他们从小造成的阴影,让两兄弟对陌生人很是排斥。
大宝年纪稍大一点,还算好一些,可以忍耐。小宝则不管不顾,感觉到陌生人太多,就会嚎啕大哭。
正好时入深秋,天气转凉,余柏林就带着大宝小宝去了封蔚京郊的温泉庄子。那温泉庄子在山脚下,山上有一座香火旺盛,素斋很好吃的寺庙。
封蔚忙得焦头烂额,就只有闲暇时候逗逗大宝小宝,和余柏林说说话,能消除他些许疲惫。
谁曾想,余柏林一点兄弟情都不讲,居然带着大宝小宝逍遥去了。
封蔚站在大门内,目送余柏林的马车远去,那个神情之幽怨啊,让旁边的王府总管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封蔚忍不住进宫抱怨,碰巧帝后携手把何太后气晕,高高兴兴的坐一起分果子吃。见封蔚满脸委屈过来,帝后对视一眼,笑着把自己面前的果子推给封蔚。
“怎么,澈之,谁给你气受了。”封庭笑道。
封蔚呼哧呼哧啃了两果子,才在帝后慈爱的目光中摸一把嘴,道:“我这么忙,柏林不知道分摊点就算了,还带着大宝小宝去庄子住下了。我这么忙!他这么闲!”
帝后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