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还罢了,那焰火可是有钱人才能玩的东西。
封蔚小时候眼巴巴的期盼了焰火好久,直到封了德王,才开开心心的玩了个够。
封蔚立刻叫人买了一些来,在河边较为空旷的地方放焰火。
先是两位侍卫放,后来封蔚亲自去放,只余柏林对焰火不太感兴趣,牵着两个小孩的手,不让他们上前。
大宝小宝也想试试,在余柏林说很危险之后,就乖乖听话,只在一旁看着。
当夜深之时,大宝小宝该回家睡觉了。封蔚大手笔的将所买烟花全部点燃,璀璨的焰火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余柏林正护着大宝小宝聚精会神的看着,突然听到封蔚叫他,转头一看,封蔚正对着他微笑。
周围是五彩缤纷的焰火,身后是星星点点的灯光,封蔚此刻仿佛处于用图像处理软件虚化了的背景中。
远处高楼上传来阵阵丝竹声,街上有人举着龙型、虾型、鱼型和龟型的彩灯,演一出龙宫戏。
在余柏林回头的时候,那悠扬的丝竹声正慢慢减弱,只一曲萧音独奏,悄悄与夜色纠缠在一起。夜色如水,萧声如水,慢慢浸入了听者的内心。
余柏林心中突然一动,展颜笑道:“我本以为自己不擅长写婉约的诗词,今天好像突然有了灵感。”
封蔚一脸不明所以,疑惑道:“什么灵感?”
余柏林视线投向还在绽放着五彩花朵的夜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他又偏着头看向繁华的街道:“宝马雕车香满路。”
紧接着,他顺着萧音,望向远处高楼:“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最后,他收回视线,笑着看着对面的封蔚:“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就叫青玉案·七夕如何?”余柏林戏谑道。
封蔚摸了摸脸颊,道:“你这是在调戏我?”
余柏林大笑着将小宝抱起来,塞封蔚怀里,自己牵着大宝的手道:“开个玩笑而已。回家了吧,大宝和小宝该困了。”
封蔚一脸呆滞:“你正在调戏我?”
“是是是,我调戏你。该回去了。”余柏林品着自己这首即兴所做的词,十分满意。
前世自己几乎没有婉约的诗词佳作,今个儿居然触景生情,写出了一首,的确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
余柏林和封蔚坐着马车回府,一路上,封蔚诡异的安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柏林趁巧乏了,并未注意封蔚此刻的不正常。
待回府之后,封蔚打过招呼之后就回房歇息了,余柏林也只当封蔚也累了。
到了第二日,封蔚便开始忙碌起来。
去年年末边疆大捷,将士们终于进京lùn_gōng行赏来了。
大军驻扎在京郊,稍作休整之后,选出长相齐整的人,穿戴整齐的盔甲,在骑着马的齐将军带领下,来到京城城外。
封庭携太子,亲自在城外相迎。
齐将军下马跪拜,众将士一同高呼“幸不辱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封庭将齐将军扶起,然后高声道:“众位爱卿免礼。”
封庭身边的大太监尖着嗓子高喊道:“众位免礼。”
将士们再三呼万岁,才起身。
京中衙役已经将从城门到宫门这一条路清道,百姓们在两侧用好奇的目光往外面瞧。
銮驾起驾,齐将军等将士和众位一同来迎的大臣们骑马紧随其后,最后面的是步行的士兵,两侧是护卫的宫中侍卫和京中护卫。
封蔚骑着马,在銮驾一侧,亲领护卫。
百姓们见到銮驾之时,并未有人起头,便已经纷纷跪下,高呼“万岁”,没有人敢抬头直视龙颜。
即使隔着銮驾,他们也不可能看得到皇帝。
当排成长列,穿着整齐的盔甲的士兵走过长街的时候,百姓们渐渐骚动起来,他们神情激动,用着自己的肢体表现着对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的敬仰。
余柏林和赵信、卫玉楠、陈磊四人坐在百香楼靠窗的位置,恰巧能将街上景象尽收眼帘。
文人们自持身份,并不与普通百姓挤做一处,多在茶楼酒肆坐着,因此靠窗位置千金难求。
余柏林是百香楼老板之一,才拿到这个好位置。
赵信现在已经知道德王和余柏林之间关系远超其他人所想的亲密,对于余柏林能在德王产业之一的百香楼定下一个好位置,并不吃惊。
——当然,后来他才发现,他太甜了。余柏林和德王之间的关系,比他所想,更为亲密。
也有部分文人囊中羞涩,不愿为一场热闹花费金钱。他们便远远站着,看着銮驾旗帜飘过,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大臣们,想象着自己封相拜将的一日。
“这时候会不会有人酸道,武人粗鄙?”余柏林突然笑道,“不是有些酸儒向来看不起武人,包括保家卫国的武人?”
“若真有人这么说,恐怕当场就会挨打吧。”赵信摇摇头道,“大部分文人还是正常的。”
“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无论文武,无论贵贱,统统值得敬佩。”陈磊道,“长青切不可目光狭隘。”
“老师说的是。”余柏林道。
卫玉楠和赵信相视无奈一笑。陈磊对余柏林,真的是如同儿子一般,时时刻刻操心,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余柏林看起来像是需要人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