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为我,为何不去抽她?”明珠扭头,见齐凉森然冰冷地看着自己,敛目,越发没有良心地说道,“忠于本县主的……”
她小声儿嘀咕了一句,这才梗着小脖子十分有理地说道,“就该在此獠出言时,抽掉她的牙!”齐凉这还是与英王妃有仇呢,竟然小小的一句出言就想要叫自己感动,还以为自己要自作多情一下,也真是太往脸上贴金。湘怡县主素来都是得寸进尺的人。
永远都没够儿。
“你的话,很有道理。”齐凉满腔的怒火,差点儿在韩国公府上掀桌儿,听了明珠的话,却心里的恼怒都湮灭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垂头扒拉吐着舌头自动把小脑袋左偏一下,右偏一下卖力讨好的小蛇的明珠,垂目不语。
她那时尚且为他出言,然他今日,却不能为她做主。
凌阳郡王觉得自己实在无能,浑身气势飚起了一瞬,见明珠那双素来冷淡的眼一刻都不放在他的身上,他又觉得无比的失落与复杂难言的愧疚。
这些复杂的情绪叫他觉得人生十几年来头一次有些迷茫起来,他看着直指自己真心的女孩儿许久,突然长身而起,见女眷们正说笑,此时都诧异地将目光投来,齐凉俊美得叫人不能直视的面上没有一点表情,走到了正勉力微笑的英王妃的面前。
“今日你无状,本王教导你,如何做皇家妇。”齐凉冷着脸,俯瞰仰头的英王妃说道。
“什么?”
英王妃话音未落,只听见几声惊呼,之后脸上剧痛,竟是连着身下的红木大椅骤然一同翻倒在地!
她倒在地上都没有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浑身上下都叫椅子刺得剧痛,脸上麻木一片,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一抹脸,竟从如花似玉的脸上与嘴角都抹下了血痕来!
“你!”英王妃断然没有想到齐凉竟然敢真的不将英王府放在眼里,往自己脸上抽耳光。
她捂着脸用愤怒与惊恐的眼神看向这个青年,却见他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此时已经缓缓走回了明珠的身边坐下,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他的身边,那个眉目似画生得清丽婉转的女孩儿,竟也没有一旁女眷惊吓的惊呼与畏惧,撑着脸似乎是看热闹一般看着她,挑眉笑了。
“活该。”这女孩儿哼笑道。
英王妃目眦欲裂!
这是韩国公府,她是英王妃!这两个竟然这样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是做什么?”韩国公太夫人一眼没看顾到,英王妃已经挨了齐凉的耳光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了脸,脸上顿时就恼怒起来。
“你不要自作多情,本王,只是厌恶英王!”抽了英王妃,齐凉又可以面对明珠,正冷着脸继续冷哼道。
郡王殿下又在心里学会一事。
原来不仅药材兵器,抽这没良心的丫头仇敌的耳光,更会叫她满意呢。
如果见见血,是不是就更好了?
凌阳郡王垂目,眯着眼睛细细地回想,似乎那一日在宫中,自己斩杀了七皇子身边出言不逊的那个宫人,明珠的脸上就带了几分满意。
他将这一切都记在心底,也不再去看那讨厌的,从前自己只当没有这个人的英王妃。他一双眼都带着几分炫耀地往明珠的方向看去,就见这个女孩儿侧目,那双濯濯的眼,再一次落在了他的身上。她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满意地说道,“本县主还算满意。”
“这是怎么说的呢?”就有亲近女眷急忙上前扶起了浑身上下疼得厉害的英王妃。
只是敢看明珠的却不多了。
凌阳郡王骤然抽了英王妃,显然是为了湘怡县主了。
不能招惹,不能招惹……
韩国公太夫人气得眼前发黑,却没法儿与齐凉算账,唯恐叫他狂性大发,顺手儿也给自己来一下。
若真的叫齐凉打了脸,那以后太夫人就没脸在京里混了。
“瞧瞧王妃,狼狈成这样儿。”明芳生得绝色无双,一笑之下如珠玉生辉。
她正坐在一旁,听一个匆匆进门的丫头在自己耳边小声儿说了些什么,脸上越发露出如花的笑靥来,袅袅起身很有表嫂风范地扶住了臊得美眸带泪,越发楚楚可怜的英王妃,见她含恨看着自己,明芳也不在意,侧头与韩国公太夫人柔顺地说道,“王妃这衣裳都肮脏了,实在不雅,不若请王妃去换身儿衣裳罢。”
换了别人,谁敢伤了英王妃当场就要被拿下,只是眼下,女眷们都似乎忘记了齐凉。
“如此,就回你从前的院子去换衣裳。”韩国公太夫人在心里把打了韩国公府脸的齐凉诅咒成了渣渣,憋气与同样不敢多说的英王妃说道。
英王妃急忙点头,掩面而去。
“这天儿可真不错。”明芳见英王妃走了,女眷们都静谧不言,突然含笑指着外头湛蓝的天空说道。
她一笑,明珠就从与小蛇争夺一颗药丸子中抬头,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她这个堂姐也是个蛮彪悍的人,这前儿还悲悲戚戚,这转眼就已经抹脸成了如此模样。
“可不是……”见明芳打破了寂静,就有女眷也松了一口气笑着应和。
屋里又热闹起来,齐凉见明珠已经抢走了药丸子,那小蛇正在她的衣袖儿里打滚儿甩尾巴撒赖,顿时就很不高兴地与明珠说道,“这蛇实在谄媚,没有风骨。你有此蛇,连累自己的名声!”
义正言辞地将一条蛇与湘怡县主的名声挂钩儿,凌阳郡王坦然地说道,“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