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月近中天,围观路人早已散尽,少女才从浓墨似的夜色中走出,跌跌撞撞地闯到东方不败面前,萎顿在地,气若游丝道:“……我,做到了,你也该……”
东方不败掏出一沓银票扔到台阶上,少女欣喜若狂,连滚带爬地过去一一捡起,又急匆匆地跑进冷香楼给自己赎了身。
片刻后,少女微笑着走了出来,冲着东方不败盈盈一拜,柔声叫道:“主人。”眸子中竟涌现出全然的信任和忠诚来。
东方不败满脸不耐:“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了吧?”
少女粲然一笑,虽然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但双目却亮得惊人,像极了林间纵横来去的野兽,坚韧而凶险,“主人莫要着急,妾身当然会告诉你小公子的下落,但不是现在。”
东方不败勃然变色,一个“凌云飞渡”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右手屈指成爪,牢牢锁住少女的咽喉,危险地眯着眼睛道:“你虽是一介女流,却够狠,胸襟胆识比寻常男子都强上三分,倒也对我胃口,但你不该拿这件事开玩笑!”手指渐渐收紧。
少女苍白如纸的脸庞迅速涨红起来,然而她却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艰难地咳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主人急什么,在日月神教蛰伏的这些年,您不是一直都很能忍的吗?何况,就算妾身现在就说出当年所见所闻,主人又能做什么?派人调查吗?您不怕自己给小公子招来杀身之祸?”
“看来教中弟子该好好清理一番了,竟被一青楼女子套出这么多辛密。”东方不败面色阴沉,显然是心情不佳,但在最后关头他却还是收了手,因为东方不败知道少女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近些年来,任我行沉迷于武学,经常闭关修炼,教中事务一概不理,东方不败趁机拉拢人脉,积攒属于自己的势力,得到许多教众拥戴的同时,恐怕也已经招致任我行的猜忌。
别人不知任我行心性,东方不败却再清楚不过,那人好大喜功,表面豪爽重义,实则最是阴险多疑,前些时日还一再表示要提拔他做副教主,其实不过是蓄意试探罢了。此番回去复命说不得又要与之斡旋,如今这种情势,本就是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其中危险重重,任我行巴不得能找到一两个能掣肘他的人呢,若是宝宝的存在被有心人知道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然能够理智地分析清楚利弊,然而只要一想到短时间内还不能和宝宝团聚,东方不败的心情就差到极点,他看也不看少女,径自拂袖转身离开。
少女抿唇而笑,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语调轻柔地说道:“主人还不知道妾身的名字吧,旁人都唤妾身做雪儿,不过妾身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主人的名讳这般神武,妾身也想取个别致点的呢,啊,有了,不如改作雪千寻,您看好吗?”
东方不败置若罔闻,只身走在寂静的青石板路上,身影被清冷月色渐渐拉长。
☆、第25章 东方教主的弟弟(十三)
白苏和令狐冲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回华山,问过岳不群后才知对方为何急召他们回来,却原来是岳灵珊这个小丫头留书一封离家出走了。
这也就难怪岳不群会着急上火了,岳灵珊是他的独女,平常被华山上下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难免有些不知世事,再加上她性子天真无邪,缺少江湖行走经验,万一着了别人的道可怎生是好?
“冲儿。”年过三十却依旧貌美端庄的宁中则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薄薄一层怒色,以及难以掩饰的担忧,“珊儿真是太不懂事了,擅自下山,不知去了哪里,我想着她一向最听你的话,你们三个自小便待在一起,不如麻烦你和小白去寻珊儿。”
宁中则和令狐冲之间名为师徒,情分却如同母子,此时听到她这么说,令狐冲连忙应承下来,看过岳灵珊的亲笔书写,确定真的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后,便将白苏和行李一起打包,脚不沾地地再次离开了。
大概是因为近些时日一直忙着赶路,吃不好穿不暖的,白苏很是苍白憔悴,蔫蔫地将自己挂在马背上,抱怨道:“师兄你看看我,我是人,人啊!”所以能不能别用运货的方式对待他了o(﹏)o……
“安啦,小师弟。”令狐冲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顺毛,“等找到师妹,师兄请你大吃一顿行不行?”
白苏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然而两人并不知道,寻找岳灵珊这件事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般轻松,两人循着线索一路追查到洛阳,之后便彻底失去了岳灵珊的踪迹,就仿佛她这个人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只好用笨办法将周围城镇细细排查一遍,最后仍然毫无收获,而此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天气越来越炎热,这天晚上白苏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忍耐不住跑到屋顶乘凉,他刚刚坐定便听到一阵轻微的走动声,扭头想要探寻究竟却冷不防感到眼前一黑。
昏昏沉沉之际,恍惚有人捏住白苏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绕了一圈,轻声道:“这次的货色不错,教主肯定会很满意……”
另一人语气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说道:“副教主当真是艳福不浅,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教主这般厚待,一下子送给他这么多美人,这都第几个了?也不知道副教主能不能受得住,嘿嘿……”说完猥琐地笑了起来。
起先说话那人严厉训斥他道:“闭嘴!最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