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缩回椅子里,“央灵教?呵!容烬悠那只白毛畜生又想玩什麽花样了。”
司敛闻言差点跳起来,“我家教主才不是什麽白毛畜生,他是……”
“砰!”
话未说完便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摔出门外,司敛挣扎了好几下才狼狈地爬起来,摇晃著往前走了几步,扶住门框,捂著胸口咳了几声,随即缓缓倒下。
妖娆盯著枢冥的手,神色微闪。
枢冥收回手,从碟子里拿了颗青梅放进画尧嘴里,旋即抬起头来。出乎意料的,虽然刚才那一掌力道不轻,可此时他的眼神却是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柔和,“说吧,两位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盎斐偏头扫了眼倒在门口的人,眉头一皱,紧接著收回视线,还剑入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扔了过去,“能偷最好,偷不到用抢,抢不过就把信给他。”说完转身走出门去,弯腰抱起瘫倒在地的人,面无表情吐出一句:“这是教主的原话。”
“那家夥还真是花样百出,这回是情书?哈哈哈!”见两人离去,妖娆陷进椅子里,掩嘴大笑。
枢冥神色不变,抬手轻甩,夹在两指间的信封笔直飞出门外。
躺了一阵又吃了一颗青梅,画尧觉得胃里没那麽难受了,精神也好了许多,见到枢冥此举,不由疑惑,“干嘛不拆开看看?”
“不必。”不论是说的喊的还是用写的,内容都不会变。
画尧用脸蹭蹭他的颈窝,お/萫“那个央灵教的教主你认识?”对於妖娆的话,他还是有点介意的。听他口气,那人似乎和冥很熟,还经常……表白?一想到这层,心里就直泛酸。
枢冥一下一下抚著怀中人的背,轻轻吐出一字:“嗯。”
“刚才那人说什麽偷不成就用抢,是指什……唔──”
枢冥一手托住画尧的後脑,微微俯身,舌头紧紧缠住对方,逐渐加深这一吻。
妖娆站起身,抬手将浮在半空的白色花朵收入掌中,转身出门。
光源消失,屋内重又陷入黑暗。
“唔唔──”
呼吸的频率被过於浓烈的热吻阻断,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画尧皱紧眉头,费力抬手,欲要伸手去推身前人的肩膀。
却在这时,唇上热度消失,枢冥蓦地站起来,背过身去,“我出去一下。”
身体因突然失了支撑而软倒在床,画尧急促喘著气,伸手,“等……”
墨色身影一闪,眨眼不见了人。
“砰!”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撞开。
妖娆拉上脱了一半的外衫,转过身,在看清来人之後骤然色变,飞快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人,抬脚踢上门。
将人扶到床沿坐好,拿下他捂在嘴上的手,一看,满手的血。妖娆脸色一沈,迅速转过他的身体,双手抵上後心,源源不断的真气由掌心注入对方体内。
……
半柱香後,妖娆收回手,“觉得如何?”
枢冥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脸色白得骇人,“好些了。”
妖娆盯著他不断渗出冷汗的额头,眉头紧紧拧起来,“还很疼吧。”
“还好。”
“亏你忍得住这反噬之痛。”妖娆见他如此,声音立时冷了下来,“离宫过久本就对你身体不利,竟还敢在那种状态下强行催动内力,你到底……”
枢冥用力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掀起被冷汗浸湿的睫毛,“把药给我。”
“不行。”妖娆断然拒绝。
那药最多只能维持三天,而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抵达修罗宫。就算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勉强可以赶得上,枢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下画尧先行离去。这便是问题所在,若无法在三天之内赶回宫里,药效一过,枢冥所承受的痛楚便是如今的十倍。
他不敢想象,那会是什麽样子……
画尧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枢冥却在此时推门进来。
“刚想去看看你,没事吧?”
枢冥坐到床沿,将手中的青瓷小碗递给他,“我能有什麽事。”
画尧盯著他的脸看了一会,不大确定地开口:“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说完扫了眼碗里的黑色液体,抬手接过,“这是什麽?”
枢冥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这是滋补的汤药,你身子过於虚弱了,要多喝点。”
“噢。”画尧不疑有他,仰头灌下。
枢冥接过空碗放在一旁,紧接著抬手捂住半边脸,唇角缓缓上扬,“味道如何?”
“没什麽味道。”
看著眼前之人以往不曾有过的动作,画尧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可眼一眨,嘴一张,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心头涌现的怪异感愈发鲜明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