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羽抬脚踏进客栈,便看见了二楼站着的慕容棠酒,正朝他笑着,还招手让他上去。

客栈里没有多少人,甚至沉寂得有些奇怪,不过这样也好,人多了才烦躁,令羽没有迟疑,便上了二楼。

慕容棠酒转身进了一间屋子,令羽随后。房间里紧紧关着窗子,就算现在是白天也给人一种夜晚的错觉,黑压压的,让人很不舒服。

当令羽闻到周围那淡淡的怪味时,头脑有一瞬间的发懵,他问道,“这是诱僧住过的房间?”

慕容棠酒点点头,“确是,只不过我到的时候他已经逃去,连东西都没收拾完。”说完,慕容棠酒走到床边,掀开薄薄的床单,给令羽看下面的东西。

那是一封信,是诱僧与景阳山庄庄主杜漠秋的通信。

令羽拿起来迅速地浏览一遍,脸上的气愤根本不想掩饰,他没有想到这个杜漠秋这么卑鄙,竟然把周寄芙的死全部推在慕容棠酒身上。

本来商西散布在外面的谣言就已经让慕容棠酒洗不清了,杜漠秋的信函更是让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了。如果周寄芙真的是慕容棠酒杀的还好说,可是她根本就是死在杜仲的手里啊。

“这个杜漠秋简直太过分了。”令羽愤愤然道。

“没事,本来我就是要杀了她的,因为杜仲的插手我才没有完成任务,现在诱僧的目标是我,正好让长老们打消了疑虑。”慕容棠酒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听得令羽直抽抽,有武功了不起啊。

其实想想慕容棠酒也是很难做的,令羽想起他以前说过的,杀周寄芙是族中长老派给他的任务。如果周寄芙不死,那死的就会是慕容棠酒。令羽虽然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但后来又觉得慕容棠酒没必要骗他,由此便信了许多。

“你见过诱僧吗?”两次都让他逃走了,令羽有些无奈,总感觉慕容棠酒这个人很厉害的,怎么就会让诱僧一连两次跑掉呢,除非他根本不想这么快杀了诱僧。

闻言,慕容棠酒的目光凛了凛,有些疏远的味道,但令羽是没看出来的,慕容棠酒很快用轻笑掩饰过去,“能力有限,所以才找了商门主帮忙啊。”他摇摇头,“关键时刻商门主竟然跑路了,可真是可惜。”

令羽随意抛去一个白眼,“说得跟真的一样,我都差点信了。”

慕容棠酒心中的阴翳差点就抑制不住,他动动嘴角,有一丝无奈和不忍,左手在衣袖里暗自翻转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令羽近乎埋怨的声音,“商西怎么会跑路啊,他又不是胆小鬼,一定有事去处理了,所以才不在的。”

原来说的是这个,慕容棠酒放下了手,恢复风轻云淡的神情,“那可就说不定了。”

令羽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处在一种怎么样的处境,也许再差一点点时间,他就会面临自己想不到的危险。现在的他甚至还心情轻松地伸手拍拍慕容棠酒的肩膀,“要努力啊,一直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事,你要娶人家女儿,我可不娶。”

看着令羽有些不耐地撇嘴,慕容棠酒心里突然泛起一种无名的情愫。就像很久以前在温香软玉楼碰到醉酒的令羽那一次,醉醺醺的人儿没有意识地扑倒在他怀中,冰凉的发轻轻掠过他的下颔骨,仿佛也掠过他的心。

“令羽。”慕容棠酒叫了一声。

令羽就停住了,看着慕容棠酒脸上的无限温情呆滞中,几分钟后,他默默收回了还放在慕容棠酒脸上的手。男女有别啊,呸呸,有个屁的别。

“告诉我,你和商西是什么关系。”慕容棠酒直直盯着令羽的眼睛,不允许他躲闪。

他说的不是商门主,而是商西。连名带姓地叫,没有平时装的或是真的尊敬和客气,他只说了商西,问令羽和他的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啊。”下意识地否认,令羽无辜地眨眨眼。这些天来,他好像也没有和商西表现得如何如何亲密啊,这个慕容棠酒的心思怎么就跟个女人一样的细。

“上次从景阳山庄回来,在客栈带走你的是不是他?”

慕容棠酒虽然是在问,可话里的肯定已经是不容令羽置疑的了,所以他干脆没说话。

“虽然留下的是重欢门护法白敛的腰牌,但是我知道,就是商西。如果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在晚上走呢?用得着偷偷摸摸的?”慕容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好像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真是够了,令羽有些不悦,就算他和商西有什么,用得着慕容棠酒来说吗,还用这种质疑的口气,又不是他偷人了,慕容棠酒干嘛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眼见令羽眉心皱起,还把头也转向了另一边,慕容棠酒的情绪终于平复,他站到令羽面前,在他没有再次转头的时候抢先出口道,“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

什么?情不自禁?令羽再一度陷入呆滞,慕容棠酒他情不自禁个什么鬼,这些东西用得着他来情不自禁吗?“没事吧你,我可是个男人。”

“对啊我知道,所以有时候我真的很苦恼,自己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慕容棠酒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很忧伤。

这一次,令羽终于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了,说个什么鬼,有必要来强调他是个男人?要是人家说“我不在乎你是个男人”呢?

“喂我说,你不会真的……”令羽还是问不下去,说到一半痛苦地停住了。

慕容棠酒猜得出令羽的下文,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身子,靠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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