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很重要。
莫名的酸涩上涌,林煜只听见贺泽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不说这个了,中秋中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不一样的故事。”贺泽望着天上的明月,声音有些悠远。
这个世界关于中秋也有一些传说,只是贺泽记不大清楚了。他在这里……终究还是个异客,而现在,他迫切地想跟旁人分享在这个世界独属于自己的故事。
至于为什么是眼前这个人?大概是今晚的月亮太美,亦或者……其他。
“不一样的故事?”林煜抬了眼,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没好气地道,“《白蛇传奇》魏先生都说完了,你还没跟我讲完呢!”
“……先说这个,讲完了再给你讲白蛇的结局,怎么样?”贺泽来了兴致,突然坐起了身,“你看天上的月亮,据说月亮上有一座宫殿,宫殿里住着一个美人,是冰肌玉骨的仙子,他叫嫦娥,被称作月之精灵。嫦娥本是凡间神射手后羿的妻子,一日……”
贺泽的声音如淙淙流水,林煜很快就被他吸引住了心神。
“后羿射下来九个太阳,天地大旱的情况终于有所缓解,西王母为嘉奖后羿所立下的大功德,赐了他可白日飞升的不死药,后羿将这不死药交给了嫦娥保管。”
“后来呢?”林煜也坐起了身。
“后来……”贺泽突然顿了顿,这才接口道,“后来有嫉恨后羿者逢蒙前来盗取不死药,情急之下嫦娥将药吞进了腹中,后羿回来的时候,嫦娥已经成了月宫仙子,终身不得踏出广寒宫。”
“为什么会这样……那,后羿和嫦娥不能再见了?”
“……你猜?”贺泽挑了挑眉。
“……你!”林煜一把推向了贺泽,却又急忙收了大半的力道,“不说算了,哪有你这样的!”
“说,我说还不成吗?”贺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脸上带上了笑意,“嫦娥奔月之后,后羿痛不欲生,天天对月哀鸣。而广寒宫中的嫦娥听在耳里也时常以泪洗面,终于,西王母有感于他们夫妻二人的鹣鲽情深,事情有了转机。”
“然后呢?”林煜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直直盯着贺泽,眼中似有埋怨,“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你别急啊,听故事哪有你这么听的?”看着林煜气红了的脸颊,贺泽眉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些,还有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放松,“西王母嘱咐后羿,在月圆之夜,以面粉作丸,团团如圆月状,在屋子的西北方向,连续呼唤嫦娥的名字。就这样,他们二人每逢十五便能相见一次,以诉衷肠。”
“每逢十五见一次?”林煜脸色似有不忍。
“对,那圆月状的面粉丸子,便是月饼。”
见林煜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贺泽突然抬手一拍他脑袋,“一个月见一次你就这个样子了,那要是我告诉你牛郎织女一年才见一次,你还不得哭?”
“牛郎织女?”又是一个他听不懂的名词,林煜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故事?”
“大概是在书院里没学什么东西,净看这些东西了。”贺泽垂了眸,又躺下了来,“上次白蛇……我说到白素贞怀孕了是吧?”
“嗯!”林煜点头,一双眼睛满含期待。
“端午节的一杯雄黄酒让白素贞现了原形,许仙一时被吓得魂魄离体,危在旦夕。白素贞势要救他,提着剑便闯入了地府,一番斗法之后……”
话还未说完,贺泽突然起了身,声音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怎么又——”
“嘘!”贺泽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只手捂上了林煜的嘴,将他拉近了自己,两人虚躺了下来,“有人来了。”
果然,贺泽的声音刚刚落下,远处田埂便有一人影裹着汗巾,扛着耜头往这边过来了。
深夜从农田里赶回来,怕是正在放水。贺家村临着河道,水田又大都在一块,虽是不缺水,但是还是有其他单着的田地,但凡需要灌溉,还是要大半夜地开渠引道。
那人走近了这茅草屋子,察觉到林煜的肩膀在微微颤动,贺泽收紧了手,在林煜耳边轻声道,“别怕,他发现不了我们的。”
一步一步,那人终于走远了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影子。贺泽终于舒了一口气,视线回转,下一秒却定了下来。
怀里的林煜在抬头看他,潋滟的眼,微红的脸,肌肤仿若透着光。他的手还捂着林煜嘴上,手心的温度有些热,指尖碰着的颊窝肉,很软。
耳中,还有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这个姿势……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是吗?好像……是吧。
贺泽忍不住伸出了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贺泽(伸手):嗷嗷嗷,要抱媳妇了,亲媳妇了,好激动……
作者君:是吗?呵呵——
干笑两声qaq,然后遁走……
另:谢谢陆君doudou,青莲与酌和水煮鱼的地雷,鞠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