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城口中道:“我喜欢的是女人,各位放我一马可好?”
尹天禄道:“我只见过碎玉一面,那时我尚未腾达,也不能成为碎玉的入幕之宾。谁知再来时他已经玉殒。想起他的身姿,可真是让我感到可惜啊。”
李瑄城眯了下眼睛,不快道:“逝者已去,何必言辞之中打搅亡灵。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坎我过得不过得,都看缘分吧。喝酒!”
尹天禄道:“见谅。我只不过克制不住心中的爱慕之情。”
……
话题又转到了尹天禄的官途之上。
“国师这些天益发受圣上信任啊……”
“将要建成的天禄台占地不小啊……”
尹天禄摆摆手道:“唉,不值一提。”
“天子将寿,三皇子殿下准备送什么贺寿?”
“还没有想呢,不知昌达兄可有高见?”
“我哪里有什么高见?不如送个美人?”
“闭嘴吧你,我要是这么送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找个娘亲辈的。”
“那你就寻件宝贝祝寿,要是能把除沉珠找来,这个寿礼可是大大地讨陛下欢心。”
“鬼扯!除沉珠哪那么容易得?”
……
尹天禄道:“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寻除沉珠要看机缘,能寻到自然是份盛礼。几位皇子都有这样的心意吧?”
祁景凉道:“对哦,太子殿下一定早就开始去找的是吧?承运?”
李瑄城道:“问我干嘛,他找珠子也不会和我说啊……”
“所以他就是去找了咯?”
李瑄城敷衍道:“可能吧。”
“说起来我四弟也越来越大了还有了尚贤苑,他真的是一心只读圣贤书都没有时间享受人间极乐,想想也真是可怜。还要操心杂七杂八的事情,唉……”祁景凉年二十二,比祁千祉大一岁。
然后骤然发问道:“承运和太子殿下走得近,倒是说说太子是不是真的不食荤腥?”
李瑄城笑道:“怎么可能?我觉得我做的他一样没少做,不过是没我做得绝。”
祁景天道:“你也太绝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人跟着笑。传说李瑄城十三岁干了件比调戏宫女更严重的事情,触了龙颜,后来逃到山里去了。当然这是民间版本。
“容我打听一下,承运有没有带太子殿下出来开过荤?”
“我长得太过fēng_liú倜傥,太子嫌我在他身边碍事。”
阮相溪道:“所以太子还真是爱惜羽毛,不屑于与我们一块。”
李瑄城道:“水未老弟就是说话太实诚。”水未是阮相溪的字。
……
穆修白下定决定,下笔道:【殿下我想如厕】
祁千祉于是道:“吴辑,你陪着他去吧。”
众所周知,古代的厕所都是非常简陋的,一不小心还能淹死皇帝。穆修白挑了帘子进去,三面都是泥墙,完全找不到可以溜的缝隙。他只好先装模作样地尿了一通,轨迹也一点不精神。他本来就无尿意。
穆修白抬头看看屋顶,屋顶是盖着瓦片,屋顶和泥墙之间倒是有道空。
穆修白想着总不能把屋顶掀了。厕所的墙大都非常矮,穆修白稍微踮着脚透过空隙往外面看了眼。其实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是院落的一角,穆修白还是在心里又估计了一下围墙的高度。要是尚贤苑的围墙是这个高度,他早就出去了。
地上有半簸箕的煤灰。有两块砖头,是拿来踮脚的,脏得要命。
吴辑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望月,时间久了殿下怕是要恼了。”
穆修白心一横,拎起那半簸箕的煤灰,破开帘子就铺头盖脸地朝吴辑脸上招呼过去。吴辑被扑了个迫不及防,连连往后退。穆修白另一手的砖头还是没敢往吴辑头上招呼,刚好院墙边有根木棍,抄到手上,给了吴辑当头一棒。
吴辑闷哼一声扑地。
穆修白赶紧把人堆到院角,借着这个人肉梯子翻了墙。
李瑄城觉得一顿酒喝得无味,果然是对面坐着个尹天禄浑身都会不舒爽。加之祁景凉今天一天都在套他的话,更加不想呆下去。
正心中厌烦,突然侍者上前来轻声道:“外面有姑娘找大人。”
李瑄城随他出去,门外站的却是浅夏:“不好啦,烟儿被喻家少爷抓走了。”
李瑄城挑眉:“你说什么?”
“喻家少爷把烟儿抓走了。”烟儿大名江烟,是李瑄城师傅的孙儿。
李瑄城道:“他想干嘛?”
“喻家是来求主人出诊的,烟儿她……总之烟儿应该不会有危险。主人还是快回去吧……”
李瑄城正好就推了酒会,当即启程回了泷上。
领着凛冬和浅夏在街上走了会儿,突然觉得一个巷子里闪过去的人影有点眼熟。李瑄城拿着扇子遥遥一指,缓缓对着凛冬道:“凛冬可能认出刚才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