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有点失落的道:“我才十四,我比你还小一岁。”

俞宝儿安慰他:“我们是朋友,和年龄大小没干系的。”

“你说的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好,”孟西低头小声道,“显得我们跟姐弟似的。”

俞宝儿从最后一句话里听出来不一样的含义,她只浅笑了一下,并不接着这话说下去。

她的这一生已没打算好好活了,她不能再拖累别人了,尤其是这个前世的恩人。

但是她看孟西有点尴尬的样子,忙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挺厉害的的,年纪轻轻的都能在侯府里教训别人了。”

孟西果然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他很来劲的向俞宝儿解释:“那个是我弟弟孟北,我们兄弟两在少爷身边跑腿,我爹是府里的管事,我娘跟在夫人面前伺候。”

俞宝儿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哦,这么说来,你们家在府里还挺吃得开。那你和你家少爷关系怎么样?”

“我从十岁起就在少爷身边伺候了,跟着他去过边疆,替他挨过箭。少爷对手下人虽严苛,但是对我很宽厚。”

“这样啊。那如果我有难,你会帮我吗?”

他以为俞宝儿是刚进府怕被人欺负,便昂着头,小大人的模样道:“那当然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就来找你西哥,西哥帮你揍他,让别人再也不敢欺负你!”

俞宝儿哧的笑出来了,朗声道:“好!”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为前世今生对她来说几近陌生,却都真心帮她的少年。

天色已很晚了,孟西把东西交给俞宝儿,交代的日常任务,就要回去了。

他走出几步,又跑回来了,补充了一句:“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千万的书!记住啊!”

见俞宝儿点头,他就真的走了。

俞宝儿就这样偷偷留在侯府了,她是负的,府里存藏书籍、字画的一处阁楼。

孟西告诉她这个阁楼平时几乎无人来,她只每日打扫、每月晒晒书就行了。

在府里最僻静的地方,后面便是后山,与其他阁楼间离得也远,她前世还从来没来过这儿了。

俞宝儿从侯府其他地方走过来,居然整整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的门口想,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她都不用报仇了。因为她可能几年都没机会见到侯府的那些人了。

但是她刚来侯府,昨日的事沈娇肯定暂时记住她了,她实在不适合多露面,在这儿躲躲也好。这样一想,情况似乎也不那么坏了。

俞宝儿推开门,环视一周,一楼没什么好看的,空荡的很。

她上了二楼,发现珍贵的书籍和值钱的字画都放在二楼。

再去三楼,唯一的一间房上了锁。

她只好返回二楼,里面的典籍浩如烟海。并且可能侯府是以战功扬名的,里面的兵书、山川图册尤其多。

俞宝儿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显眼处的兵书,翻了翻,书的前部分被人标注了字,或是见解,或是纠正。

而这字迹她分外熟悉。她往后翻了翻,后面便没有这种标注了。

俞宝儿笑了笑,她明白孟西口中的那个几乎指的谁了。

她其实是识字的,上辈子回侯府后,在贵女圈交际,她才明白不识字、不会吟两句诗,她会是整个圈子的笑柄。

上辈子的俞宝儿是一个对自己很狠得下心的人,为了尽快融入那个圈子,她偷偷请了一个女夫子,闭门学了起来,虽然她入门晚,但是胜在她聪明、刻苦,两年之后,不说富有诗书、才高八斗,但是起码不会落下其他人太多。

俞宝儿打扫完阁楼,并没有听从孟西不能动书的嘱咐,整个变了个样。

的书虽多,但是摆放极其无序,各类书籍混杂在一起,找一本书犹如大海捞针。

俞宝儿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把书籍分门别类的摆放,再一本本记录在册。

在最后一天,她拿着册子记录藏在最里面的一柜书的时候,听到从梯阶那传来一阵步履稳重的脚步声。

俞宝儿连忙躲进最里面的角落,在帘子后面藏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听到了已进来的脚步声,又听到从书柜上抽书的声音,然后声音突然就停止了。

俞宝儿巴巴的贴在柜子上,缩着身子,这个姿势实在不舒适,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但是俞宝儿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她额头上都是汗了,还没露馅。

她再听到脚步声远去,那人似是走了。

但她还是等了一会儿,才掀开遮住她全身的帘子。

帘子一掀开,俞宝儿就呆住了,因为沈铮就站在她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锐利的审视着她。

还没等她动作,他握着的一卷书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谁?”他问。

他果然不记得她了,俞宝儿没有说话,眼泪却已经掉下了,大颗大颗的砸在他的书卷上。

沈铮垂目看了一眼被哭湿的书,默默松开了对她脖子的桎梏,声音似有缓和,却仍显僵硬道:“别哭,说话。”

俞宝儿怯怯的看她,道:“我是打扫的丫头。”

打扫?沈铮想了一瞬,他好像的确吩咐过孟西找人来打扫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他看了俞宝儿一眼。

但是,很快的,沈铮就把疑惑抛开了,他握着书卷,指了指分门别类的书柜,问她:“这儿是你弄的?”

“嗯。”俞宝儿小小声的应道。

“把我的书都弄乱了。”他突然道,声音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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