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听了这个消息,冷笑一声:“如果真能死了,倒是好事了。”当年要不是这个老虔婆贪心不足,想要为自己的小儿子也求个前程,这赖二也不会由贾母引荐,到宁国府里做了管家,而赖二之所以会在宁国府里作威作福的,把自己的心养的比天还要大。其中多数都是被贾母和赖嬷嬷鼓动和放纵的,如今他赖二一家有这般的下场,可也要给贾母和赖嬷嬷各自记上一功。
知文这个时候却不敢出口说话的,倒是吴婆子,因情分比旁人不同些,倒是开口,只是语气却带了几分的担忧:“大爷,您这一番处置了赖二一家。虽说他是罪有应得,但他老子在老祖宗面前得脸,您如此,岂不是拂了老祖宗的脸面么?日后问起,您该如何交待呢?”
当朝以孝治国,长辈身边的,便是那猫儿狗儿的,都比旁人的要尊贵两分。现如今大爷这一番举动,虽说是痛快了。但却不好给西府老祖宗那里交待了。
贾蓉听到吴婆子这话,脸上的冷笑更深:“交待?我处理自家的奴才,什么时候要给她一个早八百年就分了家的隔房的曾叔祖母交待?叫她一声老祖宗,还真当自己是我祖宗了。她算是哪门子的老祖宗……”
这个贾母也是个人老心不老的惹事精。当年贾代善过世,她便用孝道拿捏,让袭爵的嫡长子搬到出去,反倒是让次子,搬入正院的荣禧堂。这一住,便是十多年的时间。
在她荣国府里作威作福,一家独大也就算了。想要把手伸到她宁国府里,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吴婆子一听贾蓉着实有些不善的口气,当下也不敢说话的。
其实仔细的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西府老太太虽说是辈分儿高,但毕竟只是大爷的曾叔祖母,赖二虽说是她引荐过来的,但这事,毕竟只是东府的事情罢了。
这时贾蓉身边伺候的另一个大丫鬟知秋,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大爷,老爷使人传话过来,请大爷过去品墨轩。”
贾蓉心中也大概的知道,贾珍此时叫他,为了何事?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伺候我更衣。”
换了一身袖口和领口各绣有月白色云纹的松柏色的锦衣,一条尾端缀有红宝石的蟒皮长鞭,充作饰品缠绕在腰间。五官精致,端的就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儿。
到了品墨轩里,贾珍看着这一身打扮的贾蓉,想着刚才的事情,叹了一口气,“蓉哥儿,且随我一起到老祖宗那边,给她请个罪。”他真是没有想到蓉哥儿的气性居然这般的暴戾,但他本以为,他最多是把赖二一家给卖发到西北苦窑那边,但却没想到蓉哥儿不拘男女老幼的,居然直接的把赖二一家子给打杀了。
“请罪?请什么罪?父亲可是在说笑?儿子又没有犯错,何来请罪?”贾蓉冷笑一声说道。
贾珍道:“那赖二一家,虽说是犯了大错的,但总归是老祖宗举荐而来的。你就这般的打杀了他一家,老祖宗哪里,总归要有个交待的……”语气一顿,接着说:“……不过你倒也不用担心的,这件事你做的虽说有些过了,但总归是赖二的错处,只要……”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贾蓉一把打断,“父亲,且停口。随父亲一起去西府没问题,但想要儿子给赔罪,只两个字,做梦!她虽是长辈儿,是老封君不假,但却是荣国府的,并非是我宁国府的。我们两府系出同一个祖宗不假,但早八百年就已经分家了,我整顿府里,处理自家的奴才,凭什么要给一个隔房的老太君去赔罪?这话也亏的父亲能开口说的出来,我都还没有找她质问,举荐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是不是哪一日那奴才把府里都给搬空了,我这里还要去感谢他……”
贾珍被贾蓉这一番话说的一噎,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忽而的一抬头,便把自己要说的话,给重新的咽回到自己的肚子里。
该因贾蓉此时看他的目光,过于有些可怕了,一双如黑葡萄一般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如同腊月寒冬里的寒风利刃一般,让他的心肝儿都颤抖了起来。
贾蓉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儿子也知道父亲的难处,可以随父亲一起过去西府那里。不过到了那边里,父亲要一切都听儿子的。”说到最后的时候,一双手,放到了腰间的那根蟒皮长鞭上面,把玩着尾端的那颗红宝石。
注意到贾蓉动作的贾珍:“……”他这是被儿子威胁了?
第11章 所谓教训人
贾珍和贾蓉于申时二刻的时候,出发往荣国府而去的。
本来贾珍的意思是,要坐马车过去的,不过却被贾蓉一口给否决掉了。他们两府是紧挨着,从后面的角门走出来,只隔一条宽四五米的走道罢了。就这么一点的路程,还坐什么马车。只当是锻炼身体了。
贾珍虽然心里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但看着贾蓉沉下来的小脸,也不敢反驳的。只得点头应答下来。
他发现,随着儿子越长越大,气势上就越像老祖宗贾演,他那一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愣是让你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出来,只能跟着他的话走。
“父亲,您真是该锻炼了。才这么一点路,就这般的累。咱们府上,怎么说也是军功起家的。像是父亲这般,如果让老祖宗见了,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寒心的。”贾蓉侧头,看着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贾珍,如是的说道。
贾珍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