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晨翻个白眼,心情好了许多。
“临走前再帮我个忙吧。”胡震看着远远的送葬队伍,有些释然的对胡逸晨说。
“什么?”
有些郁闷的走进胡二爷的东屋,此时东屋只有胡二爷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去了山上,送胡震最后一程。
“太爷。”胡逸晨进了屋叫了一声。
二太爷正往窗外看着,这几日光景人就老了许多。
“晨晨来了。上炕,陪太爷说说话。”胡二爷对这个帮孙子洗清冤情的孩子很有好感。原本三分喜欢,又增添了十分。
胡逸晨听话的上了炕。
“你们明天就走了是么?”
“嗯。”胡逸晨靠在胡二爷身边。
“回去好啊,回去好好读书。”
“嗯。”
“以后有时间要回来,看看太爷。”
“嗯。”
爷俩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远远地听到有人声了。胡逸晨知道自己该走了。
“太爷,二大爷让我把这个给你。将来养老用。”胡逸晨将一个存折拿了出来递给胡二爷。“他说他不能尽孝了,对不起太爷和二爷二奶,希望你们放宽心。好好活着。”
胡二爷流着眼泪,捏着存折,也不管这孩子为什么说出这话,却也心酸,一直到胡逸晨走了都没缓过劲来。后来等儿子回来了,才看到这存折上有十几万块钱。
胡震这几年在外面挣了不少钱,虽然不像胡来摊子那么大,却也攒了不少,这些钱原本用来回乡做生意的本钱,每年都存上一部分,因怕自家媳妇把钱借出去,他几个大姨子小姨子心眼多着呢,所以一直是自己收着,藏到家里,连媳妇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胡逸晨帮找出来,怕是要死账了。
胡逸晨跟着父母回到d市的家,两年没有回家,更小的时候记忆不是很清楚,只是觉着被困在楼房中有些不适应。
胡来和李婉商量过后并没有让胡逸晨继续上幼儿园,两年的时间胡逸晨跟胡四爷学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虽然有些歪门邪道却也不是一个幼儿能学会的,这么看来胡逸晨的智力要超出同龄孩子,并且在农村开放式的教育下,胡逸晨跟幼儿园的孩子有些格格不入,与其被迫式融入相处,还不如让孩子慢慢适应。
胡来是个成功商人,他有钱给孩子更好的教育,李婉如今正在努力副教授的职称,怎么看两个人对孩子都是有极大期望的,可惜正与之相反,经过了孩子少儿时期的变故,两人只想孩子自由快乐平安的生活。他们不准备给孩子太多的压力。
只是不去上幼儿园,小学开学前的这一年多时间,孩子可以学一些感兴趣的东西,以另外一种方式慢慢的融入城市的生活。在这一方面他们很愿意征求孩子的意见。
最后胡逸晨提出希望学习绘画。
征求了胡逸晨的意见,李婉找到一位绘画老师,他是一位艺术家,是李婉一位同事的丈夫,这位霍畅教授是一位学院派画家,本身有很深的技艺,在美术学院做客座教授,同时也教授一些有天赋的学生。
不过霍畅教授还是很挑剔的,他的学生也有年纪小的,不过五岁的却没有,他毕竟不是幼儿教育家。
碍于妻子的面子,霍畅教授在家里接待了李婉母子两个。
“嗯,我这里有画笔和纸,你随便画点什么,什么都可以。”简单的寒暄过后霍畅带着孩子去了画室。
很好至少这个孩子是个安静的,从胡逸晨进门就开始观察的霍畅教授心下做了评价。如果真的有天赋,也许从小教导一个孩子也不错。
画室的画具很多,胡逸晨好奇的打量着,霍畅教授不准备说什么,只是在另外一边的画案上继续之前未完的作品,这让胡逸晨很放松,画案上放着一些纸张,他挑选了自己熟悉的宣纸,这里宣纸也有许多,每年胡四爷的大孙子都会在京城买了宣纸给邮寄回来,胡四爷最近动笔少了,便宜胡逸晨了,在学习的时候胡四爷还教过他辨别纸张,以及各种工具。
胡四爷没教过他绘画,或者还没到时候,既然霍畅教授让他随意画,他就按照自己的心意绘画。
霍畅将手上的笔放下,这是一幅国画榕树,是小区花园一角,大榕树下几个石桌,每桌有四五人或是玩着扑克或是下棋,一副饭后休闲场景。榕树巨大带着蜿蜒的形状。
不算是很满意,霍畅并没有盖上自己的印泥。
将心神收了回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那个孩子十分认真。
霍畅轻轻的走了过去,低头看着,愣了一下,这是一幅奇怪的画。
这是一幅五尺全开的宣纸,在宣纸偏右一点,是一个村庄,虽然很多地方处理的不是很好,可能看出这个孩子对国画并不陌生,线条带着一定的规则,或者他学过书法。
村庄由一些房屋组成,街道上有一些小黑点,鸡?或者鸭?无法辨认。奇怪的地方在于村庄的周围。他用不同的色彩把村庄包围。青色红色黑色灰色,显然这孩子对色彩很敏感,这些颜色或淡或浓。奇异的,霍畅能在这画中感受一丝情绪。快乐的留恋。很奇怪。明明就是一个孩子的涂鸦。可是这些色彩揉在一起,就能让人感觉到留恋与快乐。
霍畅将目光从画上收了回来,再放到孩子的身上。胡逸晨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感觉不到霍畅的注释。
真是一个专注的孩子。
毫无疑问,胡逸晨成为霍畅的弟子,不过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