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卸下发簪,乌黑秀发倾泻而下。她失了神,轻叹了口气。自从那天之后,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找格勒长平了,艾雯想来自己当时是不是太过于神经紧张了。若是误会,本来是一个很小的误会,经过时间的酝酿,就变成如此尴尬的局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遇见,然后相视无言。
她站起身子,突然觉得门缝外有一双眼睛,她猛回头,见房门上有个黑影闪过。艾雯道:“谁在那?”她走近,又道:“是小碧么?小碧”
大门“嚯”的被吹开,夜风从脖间窜进来,艾雯吸了口冷气,她猛然后退,撞在桌子上,杯中茶水撒了一地。
“谁人在那?”她声音微微颤抖。
门外并无人回应,艾雯眉头一皱,她嗅了嗅,她仿佛循着什么味道,小心翼翼走到门栏,探了探头,前不见人,后未见影,阁院里的人却好似也突然不知所踪,安静得有些异常。
“小碧,常茹。”艾雯又唤了两声,仍旧无人应答。
一阵风,呼的,将屋内的灯吹灭,艾雯吓得双脚跳出了房间。她索性循着月色出了门,她隐约间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她,而且有细细碎碎地脚步声,她走则走,她停则停。她的心跳加速,见远处有侍卫巡逻,仿佛看到了希望,加快了脚步。
一双手,撕开黑夜伸向艾雯的脖子
正那时,格勒长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来到艾雯跟前,将她一抱入怀,他冷峻地脸上,如鹰般的双目扫过黑暗,手一挥,身后的侍卫齐齐地潜入夜里,仿佛去寻什么踪迹。
看到是格勒长宇,艾雯的心安定下来,暗想着幸好他在。她道:“发生了什么?”
格勒长宇对着她笑了笑道:“没什么。”他将她抱入房间,此时小碧也回来了。
格勒长宇道:“你一个人大晚上的,准备去哪呢?”
艾雯眨着眼,道:“刚烛火突然熄灭了,我一个人在好害怕。”
“这么大人了,你还怕黑。”格勒长宇嘲笑道。
艾雯默认,低下头,她半是担忧地道:“刚刚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感觉好像窗外有人。”她微微有些惶恐地眼神望着格勒长宇。
他摸着她的头,将她拥入怀中,道:“别自己吓自己,有我在呢,别怕。”
“嗯嗯。”艾雯点点头。
“不过”格勒长宇认真地道:“最近宫中有些不太平,最好呆在阁院离,别一个人到处乱跑。”
宫中不太平?艾雯暗忖,怪不得方才见有侍卫巡逻,而且,以前格勒长宇过来,顶多带着小李子和几个随从,今晚却带着不少侍卫前来,看来宫中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你早点休息。”格勒长宇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头。格勒长宇答应过左翼要给她时间,重新适应他们的关系,他不想给她压力,不想逼着太着急。在此之前,他一概不再碰她,至今他仍然睡在书房中。
艾雯侧身枕手躺着,她凝望着他,他的眼角笑成了弧线,这样的笑容让她无比心安。她渐渐迷离的双眼看不见深情的格勒长宇
在梦的浅滩,她梦到一位男子,看不清脸,背影有些像格勒长宇,也有些像格勒长平。
那个在黑夜中被追逐的男子闪进了三公子格勒长平的阁院,他的手和身子都微微又些颤抖,额头冒着汗。
“是哥哥么?”格勒长安见一人身着夜行衣出现在阁院里,他一眼便认出那人是哥哥格勒长平。
容不得二人相互寒暄和解释,急促地脚步和嘈杂的仍捍竺磐狻
“啪啪啪”强烈地叩门声。
“你先回房,这里我来应付。”格勒长安利索地道。
格勒长平点点头迅速地闪进了自己的房间。
掌事开了门,领头的侍卫不屑,指挥道:“搜。”
掌事忙拦下,道:“将军,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我家二位公子已经睡下,可否明日再议呀?”
“等到明天,贼人早就逃之夭夭了。”那侍卫不理会掌声到阻挠,仍道:“给我仔细地搜。”
“大晚上的,在吵些什么。”格勒长安走到门前,十年过去,当初才十一岁便经历数次变故的他,如今眼里却增了些许成熟。他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就因他是被废的夫人之子,便备受冷落,连这些下人也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他们算什么东西,总有一天长安要让他们为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只见那侍卫稍有收敛,客气地道:“四公子,宫中出现刺客,臣下追踪到此,像是偷进了阁院,为了确保两位公子的安全,臣下需要进行搜查。”
“刺客?我刚刚在,可是没有看到有人进来。”格勒长安尽量拖延以给长平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掌事说公子刚刚睡下,兴许是错过了。”像是戳破了一个谎言能给他带来愉悦,侍卫略有得意地看了看格勒长安的表情。
格勒长安望见掌事一脸无法解释的表情,他笑了笑道:“呵呵,将军想搜就搜便是,我阁院里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谢公子体谅,为了两位的安全,臣下得罪了。”侍卫道:“搜。”
只见身后一排人身着军甲,腰系佩剑冲了进来,往各个房间探区,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一个个回报皆是未有发现。
“将军,只剩下三公子的房间未搜。”一个侍卫附耳到领头的侍卫耳边道。
话音刚落,格勒长平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一个魁梧的身体投影在窗户纸上,他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