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长笑着摸了摸胡子,对着拐角的书房作了个请的姿势,“少爷和骆先生估计是专程来找贫道的吧?里面请。”
书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史古籍,空气中飘着很淡的香炉味道,余烟袅袅,衬托着墙上挂的太极两仪八卦图,一切事物都显得神神叨叨。
骆丘白向来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可是看着旁边祁沣认真的样子,又没好意思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
这时孙道长号着他脉,摸着胡子,请蹙眉头问道,“骆先生,您跟少爷上一次行房是什么时候?”
“……”骆丘白被这个问题雷到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牛鼻子老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要问这种银=秽se=情问题?别人床上那点事,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看他不回答,旁边的祁沣抿着嘴说,“大概一个月前,在我们去清源的时候。”
“……”骆丘白的表情更加蛋疼。
大鸟怪,这又不是在探讨什么科学问题,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认真!
孙道长点头,摸着胡子沉吟一会儿盯着骆丘白问道,“骆先生,从上次行房到现在,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骆丘白的脸憋的通红,他实在受不了这么窘迫的问题,结结巴巴的说,“低烧,头晕,恶心,还时常觉得肚子里翻来覆去,跟换了位置似的。”
孙道长的笑容更明显了,“那见到少爷有想行房的冲动吗?”
骆丘白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这老道士给雷焦了,但看着老人家无比正派的目光又不好意思说谎,低咳一声,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祁沣当时的嘴角就很明显的勾起了弧度,连平时向来分不清他表情的孙道长都看出来这是个笑容。
收起胳膊,孙道长的目光惊喜到难以掩饰的地步,他笑着拍了拍骆丘白的肩膀说,“骆先生不用紧张,你就是气血不畅而已,没什么别的大毛病,是少爷太紧张了。”
“我这里有个方子,你拿下去给厨房,让他们给你煎点补气壮==阳的药就行了。”
骆丘白递给祁沣一个,“你看,我就说邪门歪道不能信,你瞧,这不照样啥也没看出来”的表情。
他本来就不愿意跟这个打探别人私事的老头子相处,这会儿听说让他下去拿药,恨不得早点离开这神神叨叨的鬼地方,拿着药方一溜烟就跑了。
房门咔嚓一声关上了,祁沣目送着骆丘白的身影消失子在门口之后,立即回过头来。
这时,就看孙道长站起来对他行了个礼,摸着胡子无比振奋的说,“恭喜少爷了,芙蓉勾的锁钥之契已经结成,以后骆先生怕是一辈子离不开您,而少爷您的怪病估计也快痊愈了。贫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撞上古书里才有的稀罕事儿,真是……激动地无以言表。”
祁沣的嘴角翘起,显得心情十分好,很显然他猜到当初在清源那一晚起了关键的作用。
不过想到骆丘白最近不太平的身体状况,忍不住皱起眉头说,“这锁钥之契结成之后对芙蓉勾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损害?”
道长摇头,“不会,这个肯定不会。”
“少爷您不要把风月之事想得太过狭隘,古时精通阴阳双修的者可延年益寿,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若是普通人被当做炉鼎会阳阳虚空,但是名器不会,名器之所以名贵罕见,就是因为全身是宝,一旦与肉钥成契,身体只会越来越好,阴气充足,也正好解了少爷您的怪病。”
“可是丘白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发烧恶心?”
孙道长摸了摸呼吸,沉吟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贫道毕竟也是第一次见识,并不完全了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名器一生只有在寻找肉钥那一段时间会出现高热谷欠望暴涨的情况,一旦寻到肉钥,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而且锁钥之契形成之后,名器的体质会自行改变,所以骆先生的不适估计是因为正处在这个阶段,不必担心。”
“什么叫体质改变?会变成什么样?”祁沣皱起眉毛。
孙道长顿了一下,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个贫道真的不知道,因为并不曾见过实例,不过古书上记载,凡名器者,经钥成契,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全部会重置再生,为肉钥调整到最适合风月的体态,厉害的甚至会多子多福,不过这一种极为罕见,而且以前都是女子才有,具体贫道也不清楚,只能由少爷您自己发现。”
祁沣挑了挑眉,没说话。
总觉得这牛鼻子老道说出来的话神乎其神,到底靠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