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道道多,他看着儿子大了,母子一心,他也是怕的,反而是不立,他还安全得多。
张才看着皇上的表情,忙道:“三皇子长大了,出去一趟看见外城的情况,就知道为皇上分忧了。”
“三皇子吗?”
启德帝听见这个称呼有些烦躁起来,想起已到了五岁正要上族谱就出事的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能看出不同凡响的聪慧,他苦涩一笑,眼神有些茫然,那个孩子要是活着,怕是要强过这几个,可惜连排行都没排就出事了。
“你说当年那两个孩子的事是不是太草率了?”皇上想到淑妃现在的样子,当年的癫狂,突然问了一句。
张才吓得一激灵,抬头看向主子,已经死太多人了,怎么皇上又想起来了,不过这么多年了,皇上也不去宁德妃和冯昭仪的宫里去,怕是心有疑虑吧,可是当年什么证据都没有。
“皇后没的太早了!”皇上觉得自己还是老了,总是想起从前的人和事,要是皇后活着,他怕是轻松不少,那两个孩子也许不会出事了。
张才不语,皇上继位才一年,皇后就没了,要说不是累的,皇上都不信,当年宫里皇上还是太子,太上皇却宠爱贵妃,一心一意地想让自己宠爱的五皇子继位,太子妃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也是这么多年皇上不肯立皇后的原因,可笑那些人以为皇上会立生了一儿一女的淑妃为皇后,就下了毒手。
张才想起一件事,却有些迟疑,看了皇上两眼,就被启德帝察觉到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连你也不说实话了吗?”
启德帝以为又是两个皇子的事,他老了,两个皇子之间的争斗自然看在眼里,那天都不得清净。
张才忙道:“皇上,是一件小事,可是奴才又觉得您应该知道。”
“快说,你这个奴才,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他们那一套。”知道张才谨小慎微的,可是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的,能让张才犹豫的,哪有小事。
“皇上,寇家那个二小姐据说是会武功的,而且很高的样子。”
张才听见这个消息都淡漠不起来了,对寇家的老祖的事,他知道的比其他的人要多些。
张才一五一十地把打听到的尽量仔细地讲给皇上后,忙又继续道:“这个二小姐奴才打听了,从小就和寇世子的师傅学武功,寇世子以后不练了,这个二小姐自己跟着师傅练,老王爷活着时也没少夸这个女儿,不过听说是薛少爷恼怒二小姐跟着师傅练功,二小姐才辞退了师傅。”
见启德帝果然在认真地听,张才又小心翼翼地道:“可是按道理也没有这么高的功夫啊。”
站在荷叶上,这可是和寇家老祖的飞花摘叶差不多了,可是那个女子才出事,杀个人都没弄死,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高的武功。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张才知道许多秘密,也知道固北王府决不是他们认为的已淡出了皇上的视线。
“脚踏荷叶吗?难道寇家真的有东西传下来了?”
想到这,启德帝坐不住了,站了起来,从黄金檀木的案几边上走了出来,在大理石地面上走了几圈,才停下脚步,对张才道:“把陈潇叫进来,这寇家哪有按道理的事,从前他们那老祖宗的事就不按常理啊。”
这时他关注的只有寇明嫣了,对薛家和田家的事只在心里记了一笔。
半个时辰后,御林军统领陈潇进来,一听皇上的问话,就知道了昨日的事,忙回道:“臣的武功在御林军里也是拔头子的,可是臣做不到。”假如他能活一百年,也许内功能练到这个地步吧。
皇上不置可否,不知道陈潇心里的想法,让他退下去,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想起看过的只有继位者才能看的记载。
他们萧家能得天下是靠了寇家的,寇家那个老祖当年可是没死啊,最后离去时也是突然不见的,寇家那个祖坟里埋的不过是衣冠,不过现在的寇家人大概是不知道的,这皇城里也没几家知道的了。
说起来自己这一脉能最终成为皇上,还是寇家老祖宗的功劳,启德帝想起宗室许多人明里暗里地劝说自己削了寇家的爵位,不过是为了固北王府那片地方,好在没听他们的,启德帝庆幸不已。
那些人也是蠢的,一个异性王哪怕现在是没有什么能力了,可是当初对他们萧家也是有大功的,他一个当皇帝的,怎么会为了尸位素餐的宗室寒了天下人的心,以后有事谁还肯出力。
只是寇家真的有东西留下来,启德帝却是遗憾没有弄到手,一定是好东西的,想到那个寇家小姐突然变高的武功,启德帝刹那之间,几乎想下命令让寇家献出来,却知道怕是便宜了那个二小姐了。
不说皇上的心思,薛宰相也得了这个消息,他暗暗惊疑,“难道说寇家老祖传下来的东西到了明嫣手里?还真的有东西,大意了。”
“如果是这样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薛宰相一个人在书房里自语,对田家也是不满,怎么闹得满城都知道了,觉得这件事当时有些草率了,更忧虑的是皇上的反应,他眉头深锁,琢磨怎么能破了眼前的困局,只恨当时忽略了明嫣的反应,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阳光洒下来,书房内外一片宁静,唯有树木缝隙间的光影投在地下,被风吹得摇动起来,不那么安定。
薛夫人自从见夫君没去上朝,才知道是被皇上停职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