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日长乐公主有病,是我去看的吧?”
李云松还真不知道,他摇头,王御医一跺脚,“哎,真是命苦啊,偏偏是我去的,那日本来是轮不到我的。”
和长乐公主有关吗?李云松眉宇间多了丝凝重,那个长乐是从前那个死去贵妃的女儿,说是公主,只可惜是个落魄的凤凰,她能有什么事呢?
“她不是长乐,不是长乐。”王御医有些哆哆嗦嗦地,压着极低的声音在李云松耳边说。
冷风打着旋,角落的叶子悉悉索索的,王伯伯呼出的热气擦着他的耳朵,声音直如送入他的心底,这句话却像是在耳边打了个雷,惊得李云松面色都变了。
“不是?怎么可能,您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还是谁和您说的?”
李云松脸色滞冷,一连接的问题砸向王御医,王御医终于把这心里的事说出口,两眼木呆呆地看着天,“可别害了你,可是这事太大了,你又是御林军,伯伯怕啊,皇城总是出事,那个长乐在那呢?怕她会对付你啊。”
是啊,皇城最大的惨案才发生,宁国公府首当其冲,差一点就被消爵,他不得不提点一下。
王御医喃喃自语,李云松却只觉得不能相信,皇上也是个精明的,怎么会不知道这长乐换了人,沉吟了一会,只觉得千丝万缕的,都搅到了一起,看着王御医憔悴的脸,想来这件事已折磨他一段时间了,心里发冷,再一次问道,“您怎么知道的?”他得确定了,才能行事,也许这个会是个突破口。
“我是大夫,会看脉,从前是给长乐看过脉的。”
一看李云松不懂,王御医耷拉着脸,“谁让你王伯伯喜欢记脉案呢,自打我进宫以来,看过的就都记一笔,平日也细细琢磨,许多病,当时我是怎么看的,如果现在我会怎么看,学医的,靠的就是这个,才能循序渐进地进步。”
“这和我练武差不多,现在的我就比从前厉害。”李云松接话道。
翻了个白眼,王御医叹气,“长乐没成亲,脉是和成亲的人不一样,那天去看的女子,孩子怕是都生过几个。”
李云松懂了,明白了,王御医也不想久停在这,摆摆手,“回去了,我要告老了,好去和你祖父下棋去。”
他走了,丢下这么大个秘密,李云松也不能去和皇上说,还得找证据,而且这事还真不能先说,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还是看看是谁在冒充吧,真的也得找到。”
李云松得了这个消息,急匆匆地往回走,细思做这件事的人,果然是谁都不能小瞧,而且隔行如隔山,脉案也能出真相,就是不知道这真相是什么,还真是期待,他不知道王御医到底是没全说出来,那才是关键。
固北王府里,暮色上来时,一盏盏的灯亮了,光影摇曳与冷风里,配着热闹的气氛,到是渲染出虚幻的希冀和永恒。
一件件的喜事,丫环们得了好处,也是笑逐颜开,太妃很有兴致地把人聚在一起,本来还邀请了柳胤之,柳胤之没来,寇家的人就都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菜穿梭着往上摆,寇明嫣坐在了寇靖凯身边,想着李悦心送过来的帖子,也不知什么事。
“二妹,你喝些酒吗?”
寇靖凯殷勤地问道,看了眼太妃,她摇头,寇明岚不满地瞪了寇靖凯一眼,喊道:“我要,给我倒一杯,大哥总是这么偏心,明明我是最小的。”
寇靖凯只好拿着酒壶起身,“娘,给小妹少倒一些,您也喝一些,天冷了,喝点有热乎气。”
寇靖凯这一弄,反倒是寇明嫣没有了,“给你倒一些吧。”
寇靖凯还在问,“不用,我今日不喝,等那天有梅花酒了,咱们再喝,今日开心,不喝已经醉了。”
寇明嫣的脸上浮现起真切的笑,像一朵花的盛开一般,灿烂之极,那眼睛也如明珠闪烁着不息的光芒,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太妃欲待说什么,寇靖凯想起从前,“二妹,大哥希望你永远开心。”
“大哥,你真是有学问了,什么时候学成这样了?”
寇靖凯摇头,“不是的,从前,小时候,你就这么笑的,以后就不笑了,大哥有时想想都很难过的,以后你嫁人了,大哥也要娶亲了,你有家了,大哥不知道你还回来不?”
寇明嫣一楞,没想到迟钝的寇靖凯却是最敏感的人,太妃、寇明岚也愣住了,一起看向寇明嫣,不回来,这也是她的家,怎么会不回来。
寇明嫣低头看向桌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自从穿越以来,虽然占了这个皮囊,可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只觉得窒息一般,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容她,尊重她,这里她能得到多少,她是现代人,带着现代人的薄情寡义还有睚眦必报,而薛家和这些人却是砍不断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弄到一起去,那对她来说,不就是个笑话吗?
她要是当这里是家,那么这个家,就应该帮着她报这个仇,可是可能吗?说起来,人家才是亲人,她只是路人。
一桌子的好菜,寇明嫣不想破坏了气氛,她扯出笑容,“真是傻话,大哥都在呢,怎么不回来。”
这笑已不是刚才,寇靖凯心里发紧,“不回来,我找你去,七公子我也认识,喝几次酒就熟悉了。”
太妃的眼沉沉